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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力似乎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br> 面对这个问题，心底发出一声冷嗤。</br> 淡声道：“我十六岁才开始接触启蒙……”</br> 剩下的话就不用多说了。</br> 奈何沈棠是异类，不懂这年龄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十六岁接触启蒙是很晚，但狸力根骨摆在这里，不至于连武胆的门槛都迈不过去吧？至多成就没有从小打基础那么高。</br> “十六岁？晚了六年，确实是很可惜……”祈善一看她的微表情便知道她不懂，解释道，“凝聚文心武胆的前提是感悟天地之气，引气入体，开拓丹府。年纪越小越容易感觉到那股‘气’，年纪大了便不容易了。当世普遍认为过了十岁就感觉不到了……”</br> 沈棠觉得这话有很大问题。</br> 她道：“这不对吧？贼星降世的时候，第一批凝练文心武胆的人，大多都在二十到五十之间，他们又是怎么办到的？没道理他们那个时候可以，现在的人就做不到了吧？”</br> 祈善目光复杂地道：“与国玺有关。”</br> 沈棠一懵：“又是国玺？”</br> “嗯。”</br> 沈棠追问：“这又是什么说法？”</br> 也不知道祈善最近吃错了什么药，沈棠问什么他基本答什么，少有卖关子的时候。</br> “这说法并非大众公认，是我从一位先生那边听来的——他说当时的文士武者，不是身居高位便是手握重权又多是主君心腹，因此在位多年积累的文武之运助他们水到渠成，一举凝练成功。我觉得这种解释也非常有道理。”</br> 沈棠又听到一个陌生词汇。</br> “文武之运？那又是什么？”</br> “一种由国玺汲取天地之气转化而成力量。顾名思义，文官修文运，武官修武运，与文气武气差不多。区别在于文气武气是个人修炼而成的，文运武运是由国玺转化而成的，多寡取决于文官武将在任期间的功绩大小。”见沈棠一副好奇又惊讶的模样，祈善黑眸似有一闪而逝的微芒，颇感好笑，“这很奇怪？”</br> “的确，听着怪怪的……”沈棠嘴巴张合两下才憋出一句，联系文心武胆的玄幻世界观设定，二者似乎有很和谐，嘀咕，“当官可真不容易，不仅考核KPI，还要修炼……”</br> 一天就算有二十四时辰也不够用。</br> 祈善失笑：“不管是文心还是武胆，二者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修炼，一旦停歇便会停滞不前。而在朝为官为将，一天大部分时间又会被朝政军务挤占，哪有多余精力去修炼？倘若为官为将有害无益，那些文士武者为何会对入仕这般热衷？”</br> 沈棠：“……”</br> 好家伙，原来还能这么解释。</br> 为官为将能修炼文武之运，还有国玺的气运福泽，加起来比在野散人修炼快得多，实力也更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隐形福利。</br> 想想也是，若不是有利可图，谁愿意浪费大量修炼时间，拿着买白菜的钱，干着卖【白】粉的活？图什么？图君主不好伺候，图俗务破事儿多，图三瓜俩枣的微薄薪水俸禄？</br>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心甘情愿打白工、疯狂加班996，只为理想、为践行自身“道义”、为天下黎民、为天下太平……但那毕竟只是少数，滚滚红尘最多的还是凡夫俗子。</br> 入仕，修炼快，有工资，有地位，有权利，有名声……也难怪削尖脑袋想钻入官场。</br> 沈棠脑瓜子转得飞快：“也就是说，狸力若是将军，即便年纪大，也能获得武胆？”</br> 祈善回答：“理论是这样没错。”</br> 狸力看着骑在黑面郎背上，小小一团的富家小郎君，问：“郎君这是在挖苦在下吗？”</br> “为何是挖苦？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豪。以狸力的力量能力，投身军戎想必也会出头吧？”沈棠这话说得真诚，“既然过十岁就无法自己凝练武胆，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br> 翟乐摇头叹道：“沈兄，事情没那么容易的。普通人在军伍，至多当个伍长、什长，统领百人的都伯开始就得是末流公士了。这些末流公士还多是将军亲兵心腹……”</br> 那点儿微薄到不能再微薄的武运，根本不足以凝聚一颗武胆，除非能在战场上几度生死、立下大功被破格提升，再努力个几年十几年，立功再立功，或许可能达成目标。</br> 沈棠闻言瞠目结舌：“这、这么难？”</br> 也难怪狸力会问她是不是在挖苦。</br> 听着的确是挺阴阳怪气。</br> 祈善：“正因为太难，所以基本默认超过十岁还未习武淬体，终生与此道无缘。”</br> 沈棠轻声道：“我此前不知此事……”</br> 这话却不是说给祈善听的，是说给一侧的狸力听的，沈棠紧跟着又问了个很想问的问题：“那，我还有疑——被废的文心，能靠这个恢复吗？军伍打仗拼力量，需要强大的武胆，这个能理解，但官场更多拼的是智谋，是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是不是……”</br> 祈善：“一般不能。文心被废，多半是受了‘破府极刑’。为防止施行者日后有机会报复，经脉也会被封，以绝后患。退一万步说，即便这条路真能走得通，但入仕门槛比加入行伍只高不低，仅有能力是不够的。”</br>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