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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另一头, 金灿灿的阳光被一线黑暗吞噬,屋内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光,把屋子照得十足温馨。
餐桌上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林知言做甜品比较生疏, 但做饭的手艺一向很好。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色香味俱全, 无论何时何地,总让人食指大动。旋婳也是因为林知言做饭实在好吃,才慢慢改掉了饮食不规律的恶习。
但今天,她却吃得心不在焉。
就是因为刚刚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她今天出门时,明明是一个人出门的来着……而且也跟林知言说是去复查,却和牧肆一起被林知言在医院撞见……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牧肆没有什么, 今天过去不过是互相交换线索, 但也没有办法跟林知言说……毕竟是他们在怀疑他……
所以, 在他眼里看来, 自己和牧肆应该很奇怪吧……甚至可能会让他觉得自己在跟牧肆……偷情……
旋婳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青菜, 借着埋头的动作偷偷把目光投向林知言——
但奇怪的是, 林知言似乎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语气和缓,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是注意到旋婳在偷偷看自己, 他主动给她夹了菜, 询问道:“怎么了?”
“……”旋婳蠕动着嘴唇,想了想, 又想了想。
她看向林知言, 林知言表情自然, 和往常一般,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刚刚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好,她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提起刚刚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林知言问。
或许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会比较好。旋婳心想,她一点儿也不擅长撒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知言解释:“没、没什么……”她有些心虚地道。
林知言短促地笑了一下。他温和道:“我有事跟你说。”
!来了!旋婳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脑海中飞速闪过刚刚在路上想到的借口:其实我们只是朋友今天是在医院刚好遇到了所以就……
林知言却又笑了。似乎觉得旋婳的紧张很可爱似的,他没急着问,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直看得旋婳浑身发毛,才慢吞吞地说:“你最近那副画不急着交稿了吗?”
“其实我们……啊?”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旋婳有些懵然,脱口而出的解释说了一半,又直直地掉回了嗓子里。
林知言是在转移话题活跃气氛吗?旋婳疑惑地看着他。但林知言只是平和地与她对望,等着她的回答。一分钟过去,旋婳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急倒是不着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旋婳老实回答,“卖家似乎对那副画不满意,最近还在修改。”
之前旋婳缺钱的时候,答应把那副《受难》重新画一遍,修改成小画幅的作品卖给对方,但最近的成稿对方却不太满意。按理说,油画是一锤子买卖,没有修改的余地,但对方到底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旋婳知道对方不满意后就主动提出再次修改。
只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满意,对方也说不出上来,只说好像跟之前那一幅大画幅的感觉不太一样,他还是喜欢更大画幅的那一张。
旋婳也只能苦笑。
是以最近她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这幅画上,如果修改不成,还得重画。
闻言,林知言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拍了拍,似做安慰:“别急,慢慢画。”
话音将落,他顿了顿。手里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就这么片刻的停顿突然被拉得漫长起来,旋婳懵然地抬头,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只见他背对着窗户,窗外的穿堂风微微吹起他的发丝。
而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将头顶的灯遮住了,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另外半张脸上,还是温和的笑。
“……林知言?”
林知言道:“我只是在想,既然工作比较忙,最近你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旋婳一愣:“什么?”
“在家里呆着不好吗?”林知言说着,又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蹲了下来。他蹲在她身前,双手从肩膀落到膝盖上,抬头仰望着她。从这个的角度,能看到他纤细而柔软的眼睫。
这分明是一个示弱的姿态,但这一刻林知言身上却透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冲破了往日里好好先生的温和皮囊,不由分说,不容反抗。
“我会照顾好你的。”林知言说,“就呆在家里画画,不好吗?”
旋婳几乎目瞪口呆:“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林知言仰望着她,心想。
因为我已经无法忍受你和他们共处一室,无法忍受他们看向你的爱慕的目光,无法忍受你和他们交往过密,也无法再忍受住在隔壁的豺狼时刻惦念着我的宝物了。
他扯了扯嘴角:“之前那个连环杀人犯还没找到不是吗?你现在还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