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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月在后院画棚里画画,晟夏坐在院子里纳凉,他有一个小小的藤椅。
蚊子落在他嫩藕节一样的小腿上,他百无聊赖,慢腾腾踢腿把它赶走。
没成想一抬眼就看见了面前的季昙。
少年眸光疏凉,轮廓冷硬,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几年后的冷峻的模样。晟夏还在踢腿,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当场就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这回摔到了鼻子,当即酸疼出了眼泪。
少年冷冷看着,也不拉他。
空气流着清浅的草木香,晟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隐约觉得这个才十来岁的少年在看小猴子后空翻表演。
晟夏疼得满眼泪汪汪,又尴尬又羞恼。偏偏他站起来,也不到人家胸膛高。
他一声也不吭,把眼泪憋住。桃花眼憋得水盈盈的,仰头对上他的血瞳,心里一紧。
季昙见他站好了,他把那本夹了两张五块的作业本扔到他椅子上:“以后别找季梓航帮忙写,自己写。”
晟夏恍然觉得他们两个小混账是想要玩弄自己的童年。
一个非要帮他写,另一个命令他自己写。
他是脾气好,可是不代表没脾气,他不吭声,无声不满地瞪季昙。
季昙迎着他的目光,他仰起头,眼里是天边又轻又浅的薄红。
水色漾着几分恼。
季昙轻飘飘道:“走了。”
晟夏巴不得他快走:“噢、噢好,下次别来了,慢走不送。”
季昙血红色的瞳孔看了眼小男孩凄惨柔软的脸蛋儿,两处青青紫紫红红肿肿,还有膝盖上的伤,季梓航说的没错……
真是蠢死了。
晟夏气恼自己没有杀伤力的小奶音,后面坚决不开口了,这声音有什么用啊!显的自己也太弱了吧!
好在季昙是讨厌他的,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和他说,还了书就离开了。
等他高瘦的身影消失不见,晟夏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当捡起作业本时,意外发现里面掉出两张纸币,纸币轻轻飘落在地,晟夏弯下身将其捡起。那是两张五元的纸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晟夏愣了愣,这两张纸币不是他给季梓航的皱巴巴的钱,是季昙自己的。
他把纸币摊开在掌心,看得出来这些纸币被人很爱惜。
西边悄然露出了月亮的轮廓,犹如一幅淡雅的画卷。晟夏努力抑制思绪的蔓延,他知道季昙讨厌他,对他冷淡,心中虽有波澜,却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而且季昙也说过,他离他的生命远一点,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清晨的淅沥小雨带来了夏天的凉意,伴随着钟声回荡在学校的上空,终于迎来了北朝国贵小的开学季。
晟夏生日就在九月一号,沈闻月给他买了新衣服,又给他买了一块小蛋糕。
他九岁了。
沈闻月轻轻地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时光飞逝,那个小小的婴儿已经长大成为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了。
他们家不兴过生日,每次生日,母子俩只是简简单单吃个饭,气氛十分温馨。
爱与尘埃,是人生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遇。有人生来被爱环绕,幸福无边;有人却生活在尘埃之中,孤独艰难的地生活着。
沈闻月带晟夏报了名,晟夏就正式步入小学四年级了。
时光流转,岁月久远,晟夏对于小学四年级的生活已回忆模糊。
沈闻月早晨会骑着脚踏车载晟夏去上学,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四点放学晟夏自己走路回家。
九月的秋风轻拂着脸颊,晟夏轻声唤道:“母亲。”心中情感涌上心头。
沈闻月回过头,温柔地问:“怎么了,夏夏?”
晟夏眼中闪过坚定:“母亲,你一定要好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心。
沈闻月微笑着回答:“好好,我会的。我们夏夏也要好好的。”
晟夏听完点了点头:“母亲。我会像那颗小树苗一样,健康快乐地成长。”
晟夏露出清浅柔和的笑意。
沈闻月十年之后才会中毒,那种毒是种慢性毒,越托越严重,过几年晟夏打算每半年让母亲去医馆检查一次身体。
晟夏背着书包坐在脚踏车上。脚踏车清脆的铃声响了响,在清晨薄雾中十分悦耳。
晟夏紧紧拉着沈闻月的衣摆,一眼就看见了两个单薄的身影。
右侧道路上,季昙和季梓航正在去往学校的路。
晟夏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们背影上。
许是做多了重活,季昙身体锻炼得很好,纵然瘦,可是特别高,相比而言季梓航只到他肩膀。
季梓航背着一个灰色书包,看起来非常旧。但走在熟悉的上学路上,他的步履轻快如风,开学的喜悦溢于言表。
突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掀开了季昙白色的校服短袖,后背上的许多伤疤被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