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令名将至此传（下）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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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顶，长发在风中飘扬，如同乌鸦的羽毛。当她俯瞰着下方的狱卒时，一道道舞动的影子从她背后伸展出来，慢慢地探向悬崖下方的白绳。</br></br> 雅莱丽伽听见姬藏玉从口中吐出一个词。</br></br> “阿萨巴姆。”他说。</br></br> 他猛地一踏脚，红云迅捷无比地朝崖顶冲去。与此同时舞动的影子也稍稍往后一缩——犹如毒蛇弹出去前的那一弓身——然后狂暴地刺向崖底的狱卒们。它们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贯穿狱卒，随后又像刺猬般膨胀，无数纤薄而锋利的尖刺在瞬间爆发。鲜血飞流直下，几乎淹没了整片红云。</br></br> 姬藏玉急促地喘了口气，又挥挥自己的衣袖。一层透明的光泡将血瀑和他们隔开，保护着红云登上崖顶。</br></br> 漆黑的长发女孩依然站在崖顶，那些被倒吊的狱卒则已经变成了一堆形状稀奇古怪的碎肉串。女孩漠然地看了它们一眼，用手拂开飞扬的发丝。她紧跟着看向姬藏玉，表情里的敌意消散了。</br></br> “你应该自己杀了他们。”她说，“这是第三件。”</br></br> 雅莱丽伽看到姬藏玉的脸因为怒火而微微发红。</br></br> “他派你来的？”他问道。</br></br> “不，大宗师不允许我帮你。”女孩说，“如果你不能自己出来，我不会做任何事。”</br></br> “那你如今又在做什么？”</br></br>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敌意，以至于让那长发女孩露出了一点困惑和不满。她瞪着姬藏玉，用同样冰冷而愤怒的声音说：“我在做你该做的事。你该清洗这里的罪恶，你该惩罚这里的堕落，而不是让恶的种子散播出去。他们理应被惩戒，而你只会想着自己的规矩！大宗师不该选择你这样懦弱的人！”</br></br> 姬藏玉无视了她的言语。他接着问道：“你把那些囚犯带去何处？”</br></br> “我遣散了他们，让他们去我们的地方生活。“</br></br> “是去你们的地方为奴？”</br></br> 女孩不再辩驳。她安静地盯着姬藏玉看了一会儿，然后举起自己的左手。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水晶球，当她转动球身时，雅莱丽伽看到漆黑的虹桥在里头燃烧。</br></br> 那是一种白塔公开贩卖的录影法术道具。</br></br> “你仍然不理解我们的追求。”女孩说，“但是你会明白的。大宗师已经看到了一切，今天所发生的事将会传扬出去：你怎样消灭了第二峰，杀光了这些罪人。现在这一切刚刚开始，你的称号只会慢慢地传扬出去——而总有一天，这个名字将代表我们的胜利。“</br></br> 姬藏玉冲了过去，像要抢夺她手中的水晶球。可女孩却一下陷进了地里。她被自己的影子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少年只来得及抓断了她的几根头发，然后怒容满面地站在原地。</br></br> 他甩掉断发，一声不响地走到崖边。雅莱丽伽差点以为他要跳下去，结果却看到他收起白绳，把那些残留的尸体烧成一团灰烬。</br></br> 随后他抱着婴儿，闷闷地坐在崖边发呆。</br></br> 雅莱丽伽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也似乎明白了一些秘密。她觉得来日方长，于是走到姬藏玉旁边，用尾巴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br></br> 姬藏玉回头瞄了她一眼。</br></br> “我听说你有一艘船。”雅莱丽伽说，“我想它多半还在这附近。等你找到它，介意搭我一程？”</br></br> 姬藏玉犹豫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他尽管面带消沉，还是站起身来，出发去找自己的船。雅莱丽伽跟他约定在这里会合，然后便去处理自己的一点私事。</br></br>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解决。</br></br> 幸运的维拉尔被一起带了上来，听完了黑发女孩与姬藏玉全部的对话。他完全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心一意地抓着雅莱丽伽，向她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思念，请求她不要离开。</br></br> 他看上去实在惶恐极了，雅莱丽伽不得不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以此安定他的情绪。那触感令她想到过去，那个天真又忧郁的维拉尔，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尽管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了，她发现自己似乎仍然有点爱着那个影子。</br></br> 她牵着他来到峰边，向他描述自己看到的风景。黑虹上的火已经渐渐熄灭了，天空也恢复了平静，夕阳的光辉铺满无云的天际，像红琥珀般艳色动人。她还看到了淡金色的河流，蜿蜒去往大地的尽头。从这样的高处，那堆血丘根本看不到一点痕迹。</br></br> 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黄昏。</br></br> 这些描述令维拉尔又高兴起来。他把手伸进怀中，取出一把带鞘的弯刀。雅莱丽伽意外地发现那是“底波维拉的无悔”。</br></br> “雅莱，它本来就该是你的。”维拉尔还在这么说看，充满恋慕的神气，“我只是暂时把它收起来，但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我们说好要和底波维拉不同。”</br></br> 那一瞬间雅莱丽伽感到了真实的哀伤和遗憾。她忍不住想象一种可能，如果，仅仅是如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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