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藐姑射兮心如渊泉（上）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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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难为。但今所见之事，乃是人祸加害，废舟先生何故不理？”</br></br> 废舟白眉微耸道：“大人想是听了骨儿碗那浑儿所言，方才由此断论。那浑儿素来心急莽撞，言语多有夸张，大人亦不必全然信之。”</br></br> 荆石道：“我非听他所言，是见乌喀死状如此，绝非猛兽绝悬所致。它既死因出奇，恐怕乌码亦非失足而亡。”</br></br> 废舟沉吟不语，俄而应道：“大人可曾想是乌码杀得其畜，其后再失足落崖？我岛上虽多村人，亦有如骨儿碗野居者十数人，或许乌码失足坠亡，其畜乱闯别处，却被途径之人所杀。”</br></br> 荆石微微皱眉道：“他蓄养乌喀多时，何故杀之？至于乌码先死，乌喀后为外人所杀，此事未免巧合。先生若觉如此，亦可召集岛上野居者，逐一问之，便知分晓。”</br></br> 废舟摇头不应，又道：“大人若欲如此，也无不可。”意态却甚淡然，竟是分毫不以为意。荆石虽是秉性淡泊，不喜于人争执，未想废舟却当真视生死如无物，又逢头疼体病，一时胸中郁气垒结，暗火闷烧，凝眉道：“先生今既不查此事，日后再有他人横死，又当如何？”</br></br> 废舟垂目半瞑道：“若真如此，实我岛上数百年未遇之变，恐怕非是岛人所为，老朽年迈昏暧，但听大人做主。”</br></br> 他既处此言，荆石亦无言语可应。但想怒急火烧，终归于事无用，便自收拾心神，仍以常态道：“既然如此，我当自往查之。但若逢犹疑，问以先生，还望能得相告。”</br></br> 废舟应道：“自当知无不言。”</br></br> 荆石默然点头，又道：“乌码本为岛中死事吏，今既暴死，先生欲择何人替之？”</br></br> 废舟道：“我本嘱意大小桃花接任死事吏、药事吏，今虽事起突兀，亦无更佳人选。方才已叫大桃花收拾行装，今夜即迁林中角楼，接任死事吏。”</br></br> 荆石未想他择人换任，竟是这般雷厉风行，而村中诸民虽是聚而纷议，却少见悲戚之态，益觉此国轻视死事。他毕竟外人，无由强涉民风之事，只得道：“便听废舟先生安排。”这才起身请辞。出得废舟门外，正见大桃花身背行囊，与小桃花互抱相抚，依依告别，状甚不舍。当下静立门前，远远相望，及至大桃花离村而去，方才归入官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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