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不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凌风啸zzwdb.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李绯妤面带一丝笑容,提着裙摆朝阿芎走了几步,嘴里还念着一句洋语,亲切地捧起她的手,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一旁的颜渚看到她的动作,虽不知道她帮忙瞒着的目的是什么,但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对服务员说道:“你可以走了。”
“好嘞!颜少爷下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随时叫我!”服务员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走了。
服务员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李绯妤脸上强扯出来的笑顿时淡了下去,她拉着阿芎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屋子里走去,冷冷地抛下来一句:“进来。”
颜渚有些意外她冷淡的态度,但还是跟着走进了休息间。
李绯妤一进门就将她的手撒开了,等颜渚完全进来后,猛地将门合上了,顺便反锁。
她转过身,也不看屋子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径直走到化妆台前面,拿起一支笔,对着面前的大镜子轻扫自己的眉毛。
颜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整个休息间,满墙都是粘上去的西式壁纸。房间靠里面有一张化妆用的桌子,上面摆着亮面的镜子,一旁就是窗户,挂着花样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景象。
对面有几个休息用的小沙发,软布面的看着挺新的,一旁桌子上摆着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刚摘下的花。除此之外,整个休息间再没有其他东西。
李绯妤一直在化妆没有开口,颜渚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想惹麻烦。”李绯妤放下眉笔后,又拿起香粉,继续说道:“我还想平稳地多活几年。”
“而且她……”李绯妤从镜子后面歪了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芎,用刷子指了指她道:“不是洋人,没有身份,在占区被抓到很麻烦。”
“你们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找事呢?”
不得不承认,李绯妤很聪明、反应也很快。她只见了阿芎一面便知道她的身份作假、她不是洋人,还顺便帮他们化解了可能发生的麻烦事。
颜渚沉默了一会儿,见她又去化妆了,继续问道:“你不问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找我?”李绯妤冷笑了一声,磕了一下刷子道:“无外乎是想上床的……”
她顿了一下,目光在阿芎和颜渚的身上扫了一下,对颜渚假笑着说道:“你总不会是带个女人来找我玩刺激的吧?”
“她看起来跟个雏一样。”
颜渚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李绯妤瞧到才真心地笑了出来,她微微收敛了一下,开口道:“说吧,老爷子又让你们捎什么话?”
“若是劝我回去的,就此打道回府,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赶紧家去。我是不会回去的,这里有酒有肉、自给自足,回城东的土房子苦读书吗?”
见颜渚欲言又止,李绯妤苦笑了一声道:“软趴趴的纸怎么和枪子大炮相碰撞?”
“回去吧,我挺好的,让他不要再惦记我,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李绯妤所说的话,江海都在贯意里给阿芎转述了一遍。
闻言,阿芎往前走了几步到化妆台旁,将自己在李老府邸随手扯的一段白布绕在了她拿着化妆刷子的手臂上,快速地打了个结。
自她拿出那段白布的一瞬间,李绯妤便愣在了原地,两只眼瞪得很大,手下意识地颤抖,到最后连刷子也握不住了,砰地一声摔到了桌子上。
她的眼圈红得很快,眼中也顿时蓄满了泪水。
阿芎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沉默地往后退了两步,路过颜渚的时候点了他一下。
颜渚蓦地理解了她的意思,将李老去世的事情慢慢地如实相告。
讲述的过程中,李绯妤慢慢地用手死死地攥着那块白布,眼圈里的泪水一直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直到门外响起了舞厅的音乐,她才从情绪中缓过来,用白布拭了一下泪,哽咽地开口问道:“他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我的话?”
休息间无人开口,李绯妤苦笑了一下,又问道:“不指望他说了什么好听的,骂我的话有没有?”
阿芎听了江海的转述后,在贯意里对颜渚说道:“他说自己了无牵挂,早日轮回转生还能换一种活法。”
颜渚依葫芦画瓢地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转给了李绯妤。她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落寞,不过立马转成了冷漠。
李绯妤在凌乱的化妆台上扒拉了两下,从里面找到了刚刚的那支刷子,淡然地扫了几下香粉往自己的脸上涂。
“既然没什么话要捎带的,就请回吧。音乐响了,马上到我上场跳舞了。”
颜渚听了她这番话,莫名气从心底陡然生了出来,两步迈到了她的面前,质问道:“你是李老唯一的女儿,不打算回去尽孝吗?”
李绯妤不语,他更生气了大声道:“那我问你,李老的生前遗物谁来烧?!”
两个人僵持着,阿芎从后面走了上来将颜渚挡在身后,主动开口问道:“今晚跳舞,谷本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