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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代价则是朝堂被靖王彻底掌控--但考虑到眼下的局势,这个代价有没有好像都区别不大。
而和朝堂的动荡相比,民间自然也起了许多的风声,只把视线注视于生活的升斗小民还好,家里有些余财,起码不用担心生计的人们便是流言的主力军,各种关于靖王要篡魏、劳民伤财也要迁都甚至不惜让朝堂半空的言论在民间甚嚣尘上,尤其是在那些从京城出发前往各地的锦衣卫传出一桩桩骇人的株连事件,比如结党首恶刑部尚书工部尚书的家族几乎被一扫而空的时候,许多人便开始担心在天子年幼的情况下,一个摄政的藩王太过暴戾,是不是会在将来引发更为惊悚的腥风血雨。
这是顾怀第一次在天下人前毫不掩饰地露出杀意,和在北境时对万民的呵护完全不同,自然会让整个南方都陷入一种恐惧不安兼有的状态。
但无论如何,朝堂的换血罪责的清算这些事情总归是在慢慢完成,如果不是担心离开太早导致南方生乱,或许此刻的顾怀与小皇帝已经在北归的路上,只是因为锦衣卫的沸腾杀意与株连甚广,所以顾怀才决定多留一段时间,起码在朝堂初步稳定之前,不能带着兵部与工部的官员先行北上。
这些时日他常去内阁,一是处在如今的位置,不得不真正开始学着处理国家大事,二是想劝劝杨溥,让自己这位义父再多撑一些时日,比如等都城完全迁到北平,再考虑退休回家养老。
“等京城完全迁到北平?”杨溥合上一本奏折,看向顾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过程起码得持续十年,十年!十年过后我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你居然想让我干到那时候?”
“我比较乐观一点,五年吧,”顾怀喝着茶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心黑,“五年您总还是撑得住的...到那时候小皇帝也能亲政了,有现在我亲手提拔起来的一批官员,朝堂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承认你这次做得的确不错,在没有和我通气的情况下,让朝堂换了一遍血,”杨溥摇头道,“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会让你从入仕以来的形象彻底颠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为了大魏坐断北境的藩王,而是凭自己一个心思就能让朝堂半空的摄政?”
“无所谓,这种事情不是早就已经是事实了么?”
“事实归事实,但这年头的人做事,都要讲一个脸面,”杨溥说,“尤其是民间,支撑朝堂的终究是万民,你不能让你在百姓心头的形象太差,做事肆无忌惮,只会引起反效果--就比如当年王莽篡汉,为什么过程会那么容易?就是因为他真正做到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忠臣,所以在代汉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折。”
“我觉得老头子你最近有些古怪,”顾怀思索片刻,摸着下巴,“自从那天你让我真到了那时候不要顾虑要走出那一步之后,你就好像真的放下了些什么--换做以前我这样干你肯定会很严肃地告诉我不行,然而现在你却只劝我要注意形象?”
杨溥沉默片刻,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那个萧平...我现在承认你选择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锦衣卫这次把事情波及的范围扩张得这么大,手段真么狠厉,不仅不会有损你的形象,反而只会让那个衙门成为真正的禁忌衙门,有了发泄和指责的口子,你就不会背负起所有的骂名--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想成为一个酷吏扛下所有的污迹,成为你的影子。”
“我知道,”顾怀叹了口气,“这是他选择的命运,当初他走进锦衣卫那间小院时,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但现在看来,他确实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那么,还是该回到最关键的问题上,”杨溥抽出几份奏折,“这些天迁都章程,百官都上奏了自己的意见,我大致看过以后,挑出了几份切实可行的,你先看看。”
顾怀接过,只是略微一扫,眉头就微皱了起来。
“还是需要疏通大运河?”
“这是必然的事情,海运规模虽然已经扩大了很多倍,但还是没办法支撑起整个迁都的流程,尤其是在国战期间,这个过程要尽可能快的前提下,”杨溥说,“乐观估计,汴梁至北境这段河道,年运力至少要提升到四百万石以上,所以征调的民夫大概在十万左右,这是一笔巨大的支出,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朝廷需要注意的是,在这个过程里可能会产生的民变。”
“类似白莲叛乱那样?”
“更恐怖,”杨溥的语气很凝重,“两浙白莲叛乱究其原因,是因为当初两浙的灾情太严重,而且朝廷将平叛的事情拖得太长,江南士卒素质太差,但征发数万民夫疏浚河道,太过劳民伤财,一个不好就是亡国的开始,你读过很多史书,想必我不用给你说一说具体的例子。”
顾怀沉默半晌,才断然摇头:“不用征调十万那么多!三万足矣。”
“这是户部敲了好些天算盘才算出来的数字,十万民夫是最低的要求,少于这个数目,疏浚运河河道的时间至少要翻上数倍,到时候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