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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微微摇头,他轻轻一摆手,立刻有书办从那堆起来吓人的纸堆中抽出几张,恭敬地递给几位大人,“因为三法司的三位最高长官,也在这名单上。”
沈拓感觉自己是真的快晕过去了。
极有眼力见的锦衣卫走过来扶他坐下,另外两名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也是一般模样,三人坐定后,只见一个年轻锦衣卫走进门来,绕到案后坐了,朝两名书办点点头,沉声道:“开始吧!”
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两个书办同时提起笔,翻开桌上一本类似札记的东西,上面写满了字迹,三位三法司官员所在位置根本看不清,但依稀能看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黑得让人心慌。
年轻锦衣卫翻开一页,上面有锦衣卫送去靖王过目后亲手勾上的鲜红墨痕,彷佛带血的吴钩。
“刑部尚书...项雅昶!”
两个书办面色平静,从容提笔,分别在他们的书札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项雅昶的官职和名字,然后又在一旁的驾贴,也就是如今朝廷与民间都取绰号为“阎王帖”的拘票上再重复一遍,彷佛要以这个过程来确保无误。
一道铃响,锦衣百户跨过门槛,小心接过那写着名字官职的驾贴,对着那安安静静立在屋中彷佛鬼魂的黑衣书生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门,随着他挥手,立刻便有数名锦衣卫跟在他身后,大步走出院落。
“工部尚书,庾煜立!”
“兵部右侍郎,隗翰学!”
“都察院左都御史荣经纶!”
“江南西路御史张兴宇!”
“广安东路守将于高达!”
“翰林院五经博士尚林!”
“广陵侯柴涵煦!”
没有人开口打断这个过程,两名书办的笔飞舞得越来越快,写到后来,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连唱名的年轻锦衣卫脸皮都绷得紧紧的,至于坐在小马扎上的三位官员,听着那些名字,已经进入到了一种什么都不敢想,只能本能死死握住拳头,连指甲掐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的状态。
汉武帝的诏狱,武则天的内卫,都曾轰轰烈烈地抓捕过百官,汉武时期九卿一齐进了诏狱,武则天时内卫连藩王都要去爵论罪,然而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夸张,那些一列列走出庭院的锦衣卫,那些即将挥下的绣春刀,天啊...朝堂要半空了!
......
东门外在顾怀离开后再没了大义凛然怒斥藩王模样的百官们依然跪着,刚刚亲眼目睹了朝廷官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锦衣卫抓走,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有人恐惧有人庆幸,也有人已经咬起牙关,再次在脑海里重演起了那个已经被放弃的让顾怀一死以一劳永逸的方案。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百官在顾怀面前,依然只敢过一过嘴上功夫,实际上就算是升斗小民也能知道,现在的大魏可以没有天子,但一定不能没有靖王,东西南北四地重兵几乎都握在顾怀的手里,京城虽然是天下中心,去往四方都极为便利,但换句话说,挨起打来也很便利。
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人能再阻拦顾怀权倾朝野了,唯一的办法可能是送顾怀去死,毕竟靖王府连个世子都没有,只要顾怀一死,他手上的庞大权势将会顷刻间烟消云散,因为打遍大江南北的是他,没人能取代他目前的威信。
但很可惜的是这件事已经有人试过了,先帝驾崩时宫城内的那场刺王杀驾,让偌大朝廷有些位置到现在都还没补满,一个藩王,却握着锦衣卫这种东西,连京城禁军的虎符,先帝都能交到他的手上,这让别人怎么刺杀?
除了骂几句先帝做事到底是有多离谱外好像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感淹没了跪着的百官,甚至于像是抽掉了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没有了之前对着城楼哭诉或者叫骂的精气神,此时在他们心中唯一还剩下的执念就是不赞同迁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此时在东门前的这一跪便是他们最后的执念,不同意!怎么也不同意!难道你顾怀还真敢让所有人跪在这里跪到死不成?
事实证明顾怀确实不太敢让他们在众多百姓市民的围观下跪到死,但他可以送他们去死。
东门在此时轰隆隆地打开,百官精神一振,部分人还以为是天子开恩,或者靖王终于知道这样欺辱百官有些过了,所以让人来迎百官入宫,然而传旨的太监还没见到,一大批锦衣番子却涌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挤开禁军,将百官团团围在中央。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锦衣卫越众而出,站在百官侧面,将手里的名册高高一举,沉声说道:
“陛下旨意,查工部尚书庾煜立等二百二十一位官员多有不法,勾连同党,居心叵测,其罪当诛,着锦衣卫即刻将其逮捕法办!”
随着他一挥手,一群番子便如狼似虎,按着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向着场中还没反应过来的百官扑去。
文武百官呆若木鸡,工部尚书庾煜立跪在最前面,当然首当其冲,他霍然抬头,惊愕地看向那宣旨的锦衣卫,然而只看到了满脸的杀气,他再抬眼看向城楼,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