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父子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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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些日子刚刚调回京城,他对你极为推崇,以后的兵部大概就要由他接手;还有都察院的沈拓,就是当初写下《顺民伐辽安国疏》首倡北伐的那个御史,也能委以重用类似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些的,我们这些人退下去后,他们终究还是能把朝堂撑起来,而且你也不用再提新党旧党,自从你在北境打仗打得越来越风生水起后,朝廷内就再没有政党之分了,只有统一起来对抗北境藩镇的文官集团。”
顾怀怔了怔“也就是说我还无意中终结了大魏的党争?”
“摊上像你这种随时有能力割据甚至南下的藩王,任他什么政党都得偃旗息鼓,文人是喜欢斗,但又不是蠢,党争只是为了争权夺利,可你都能横压朝堂了,还有什么争的必要?”
“我一时居然分不清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杨溥放下朱笔,喝了口茶,瞥了顾怀一眼,冷笑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朝堂百官都视你为国贼,就算有些人想要替你辩解,都不敢开口生怕被打上标签,连我都得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古至今,我就没见哪个人能这么整齐地招朝堂百官恨过,你也算是前无古人后不一定有来者了。”
顾怀一摊手“这能赖我么?局势摆在这里,我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大魏的局势到底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再说了,我能混成这样,赵轩那王八蛋和你的责任不应该最大么?”
杨溥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长叹一声“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说一句‘早知道当初在苏州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该拂袖而走’,但考虑到如果没有领你走上仕途,现在大魏的局势只会更坏而不是更好,我就还是不说这句话了。”
他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其实,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先帝替你铺了太多路,而你却没有做出那个选择,大魏自然而然就会割裂成这样,有了新帝,哪怕只是一个年幼的天子,百官们就有了指望,而你坐断北境,几乎节制大魏大部分兵马,有外敌的时候,矛盾还能暂时压下去,就算做不到所有人同心协力,但至少不会有人在此刻想要削藩,而若是外敌暂熄,那事情就不会不可避免地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比如现在,”顾怀接口道,“魏辽暂时打不起来,天子回到京城,自认为委屈的百官自然是要借这个机会发泄一番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我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再踩上两脚。”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带天子回来?”
“因为我对大魏内部的这种暗流涌动感到很厌烦,自然想试着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顾怀叹道,“我现在多少有些理解那位辽帝的感觉了内部的麻烦跟打一仗就能解决的外敌比起来真的只会更让人头疼,辽国的问题在于人等制度,而魏国就是我与百官的对立,前些日子我还在想发设法地给那位辽帝添麻烦,然后站在一边看笑话,是真想不到没过多久我自己也走进了这种境地。”
“一劳永逸?”杨溥的神色凝重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越是想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就越会引出更多的问题。”
“我现在不怕问题更多,只怕问题不浮出水面,”顾怀抚摸着檀木椅子的把手,轻声道,“你知道的,天下大势如此,现在魏辽就是在比谁能更早解决国内的矛盾,然后将对方置于死地,我用了很多时间,才给辽国添了很多麻烦,东海的女真,西北的西夏,还有放还西京道的那几十万平民,以及那些埋下的可能会让辽国分裂的种子,如果我不能在辽国缓过一口气之前彻底扫清大魏会爆发的问题,而且还留下以后可能会让大魏万劫不复的隐患,那么这一场国战,还没有打起来就已经输了。”
“然而你前些日子还寄了信回来,说想对高丽动兵。”
“这还不是被逼出来的么?”顾怀无奈道,“就算有整个大魏供养北境,也就只能堪堪维持现在的局面,要迁都,要继续北伐,除非涸泽而渔,要不然哪儿来的钱?高丽窝在角落里看戏百来年了,歌舞升平仓储殷实,我不打他们主意打谁主意?而且这一场伐高丽的战争规模绝对不会太大,这你可以放心。”
“你莫非忘了隋炀帝三征高句丽的事情?而且辽国不会袖手旁观的。”
“的确不会,任何一个有远见的皇帝都能知道高丽不是必争之地,却是个必须存在的粮仓,更何况那位辽帝从来都不是什么蠢人,”顾怀说,“所以我必然要提高对辽东女真的支持,还有逼西夏加大进攻辽国西京道的力度,只有他们闹腾得越欢,辽国才不会有机会动用大批兵力入高丽--至于隋炀帝的例子,不适用于现在,一是海路更盛,二是有倭国这个炮灰顶在前面死多少人我都不心疼。”
“倭国遇上你真是倒了大霉,”杨溥摇了摇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境?”
“老头子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怎么,那些文官想赶我回封地也就算了,连你也想让我早点走?”
“只是按我对你的了解,你离开之前京城一定会出大事,”杨溥放下茶杯,“所以想看看现在把告老奏折交上去还来不来得及,免得被你连累晚节不保。”
顾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