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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了。
毕竟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吃的食物种类一直在丰富了。
等到了晚上,由王乳娘抱着他走去净室,躺在木盆里,洗的香香的就可以跟着额娘一起睡觉了。
秋天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呼呼刮过去,将那枝头上的黄叶裹挟而去,待风没了踪迹,只见那池塘里,假山上,青石路面都散落着枯黄破损的叶子。
翌日清晨,未见东方有晨曦,天空灰蒙蒙的,应该是个阴天。
府里的奴才们拿着工具有条不紊的清扫路面的落叶,还有两个小太监踩着大青石板,拿着网子在打捞池塘水面上漂着的落叶。
今个儿是十五,在李侧福晋等人来正院请安过后,乌拉那拉氏便要乘着马车进宫去给德妃请安。
走之前,乌拉那拉氏亲了亲弘晏的小脸蛋儿,才放心的离开。
永和宫内的香炉里燃着熏香,这香不是乌拉那拉氏喜欢的味道,但这些年经常入宫给德妃请安,再不惯也闻惯了。
坐在小榻上的德妃,饮了口茶后,缓缓开口问道:“老四可捎有口信回来?”
乌拉那拉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未曾。”
德妃将手上的茶盏放回到矮桌上,似笑非笑:“旁人出远门都是报喜不报忧,老四倒是好,音信全无了。”
这个儿子被旁人养的面冷心硬,得了差事,连表面的孝敬都懒得做了。
德妃的话,乌拉那拉氏听着觉得刺耳的紧,但“孝”字当头,乌拉那拉氏又不能回怼德妃,只得替胤禛打圆场:“额娘,想来是山东的案子难办,爷投入其中,无暇顾及。”
德妃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正欲开口叫乌拉那拉氏回去,便听得外面轰隆一声响,随即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乌拉那拉氏的视线立马投向窗外,见那连绵的雨,顺着屋顶的飞檐和瓦片,似细长的白线一般往下落,一时间眉头轻蹙,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德妃倒是一脸平静,一双眸子看向乌拉那拉氏,毫不走心的挽留道:“既然下了雨,待雨停了再走吧。”
乌拉那拉氏闻言,站起身来禀道:“回额娘,府中还有庶务需要料理,儿媳还是不打扰额娘的清净了。”
德妃见乌拉那拉氏拂了她的好意,也懒得再费口舌,直接摆了摆手,放乌拉那拉氏回去了。
守在殿外的宫女见乌拉那拉氏出来,给乌拉那拉氏身旁的银烛递上了一把伞。
待乌拉那拉氏与银烛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殿内德妃身旁的心腹岚竹才出声道:“娘娘,昨个儿您便想着今个儿怕是会下雨,特意让人知会了十四福晋不必来请安,如今看来,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呢。”
德妃闻言,弯了弯唇,又托起了矮桌上的茶盏。
早上原本是做生意的好时辰,只是大雨突然而至,行人来去匆匆,忙着避雨,街道两旁吆喝叫卖的小贩赶忙收了摊子,鳞次栉比的店铺大都关了门,唯有卖伞的铺子生意兴隆。
乌拉那拉氏的马车在青石路上滚滚向前,因着街道萧条,倒也畅通无阻。
很快,马车便到了雍亲王府门前。
乌拉那拉氏踩着红木矮凳下了马车,便直奔着正院而去。
迈进屋子,乌拉那拉氏便瞧见弘晏正乖乖的坐在小榻上,而王乳娘与流萤分别拿了拨浪鼓和布老虎在逗着弘晏。
弘晏活了几百年了,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拨浪鼓和布老虎这种小儿科的玩具,已经吸引不了他了,不过见着王乳娘与流萤这么卖力的逗他开心,他就勉强配合她们一下吧。
弘晏瞧见了乌拉那拉氏,眼睛立马亮起来,“啊啊”的叫起来。
乌拉那拉氏笑着说:“福宝乖,等额娘一会儿。”
在永和宫的时候,听见那道响雷,她是真的担心,怕雷声吓着弘晏,又担忧自己不在身旁,弘晏会哭闹不止。
不管德妃是否真心留她,她都没有耐心留下等雨停了。
如今见着弘晏好好的,乌拉那拉氏的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乌拉那拉氏的话音落下,弘晏便不再叫了,乖乖的等着额娘。
乌拉那拉氏从外面回来身上沾染了寒气,怕过给弘晏,便离得弘晏远远的,又端了一碗热茶边暖手边润喉,待身上暖和了些,才大步的走过去坐在小榻上,将弘晏抱进了自己怀里。
小小的弘晏紧紧贴着乌拉那拉氏,还是额娘的怀抱最舒服了。
任外面风吹雨打,屋子里却温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