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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认识阁下吗?”
此言一出,男人身形顿了顿。
有一行人从走道鱼贯而过,越发遮挡了走廊下的灯火,楼梯间内光亮与乐声一道,暗下三分。
她目光困惑中带着些审视地落过来。
男人唇下微抿,目光在她的审视下收了收。
“原是我抱歉,是我认错了人。”
他说认错,杜泠静才心下暗松一气。
以他方才的言语与动作,若不是认错,该是她不安了。
但男人通身散发着莫名令她不欲接近的气息,杜泠静莫名地不想同他深交,浅行一礼便转身要走。
只是她刚转过身去,他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不过枕月楼这几日确实杂乱了些,姑娘可以往灯市上旁的小茶馆雅坐闲饮,更加宜人。”
他还相劝。
杜泠静不禁挑了眉,再回头看他时神色微绷。
灯火越加昏暗,热闹大堂里的热融之气沉落下来,有微凉的风从楼梯间穿梭而过。
男人微顿,“当然... ...枕月楼自有枕月楼的景色,只是,也莫要停留太久才好。”
他说完,不再多言了。
杜泠静不知道此人怎么对枕月楼有这么大的不满,但她实在不想同他纠缠。
“多谢告知。”
恰阮恭从楼上跑回来接她,她转身快步离了去。
她一走,连楼道里隐隐飘着的细微书香也一并带走了。
转动的灯照出深浅不一的光,在男人脸上流转。
男人轻轻闭了闭眼睛。
一旁隐蔽的墙角里。
侍卫崇安从后瞧着自家侯爷,忍不住跟自家大哥崇平小声问了一句。
“哥,枕月楼欠侯爷钱了?”
崇平:“... ...没有。”
“那,枕月楼给侯爷醋喝了?侯爷说话怎么这么酸?”
崇平强忍着才没有呛出声,却看见侯爷身形微滞。
“快闭嘴!”
话音未落,男人转过头问了过来。
“可在楼里也定了雅间?在何处?”
崇平低头上前回话,“在西楼三楼。”
邵氏将枕月楼东楼最宽敞的雅间定了,崇平只能定了西楼最好的街景。
他见侯爷这时,才抬脚继续往上走。
“过去坐坐。”
*
枕月楼东楼,杜泠静由人引着进了雅间。
此间雅致宽阔,几乎占了半边茶楼,画屏雕窗,名瓷香茶,无一不精。而她要见的人已经负手立在窗前,通身绛紫锦袍,头戴金玉冠,杜泠静一时间竟无法将他与记忆里的人重合。
约莫是十一二年前,她刚经扈家兄妹认识邵伯举的时候,邵家日子过得窘迫,他总是穿着不太合身的布衣布衫。
扈亭君每季给大哥做衣裳的时候,也替邵伯举也做上一身,免得他穿不合身的布衣旧衫,总是遭人白眼... ...
十多年前的事,模糊的像晨间的薄雾,转头去追忆,早已消散在高升的日光中。
但此时的邵伯举,通身气派早非从前,杜泠静神思恍了一恍。而他自窗前转过了身来。
英眉深目,顾盼神飞。
杜泠静上前见礼,他抬手虚扶,“静娘来了,不必多礼。”
杜泠静这才起身,见他身侧还站了个人,相貌同他有四五分相似。邵伯举道此人是他堂弟,行五,唤作邵伍兴。
杜泠静隐约记得邵伯举叔伯兄弟只有四人,不知这何时又添老五,看着年岁也双十上下,生着一管鹰钩鼻,眼神略显锐利。
“杜姑娘大安。”
邵伍兴跟她见礼,杜泠静也依礼回了他。
三人这才落座下来,枕月楼的掌柜亲自来上了茶,又跟邵伯举客气了两句退了去。
邵伯举一切应对悉如常态,再无当年的半分窘迫之态。
杜泠静自也打起精神,先同他寒暄了几句。她没直接提及两家的亲事,但话锋略略一转,转到了扈家兄妹上。
“我先前让人往亭君家中探望,竟得了消息说亭君夫妻连同扈大哥阖家,都不知去往了何处,也没留下什么口信,不知邵大哥可知晓此事?”
她问了来,见邵伯举了然地应了一声,“此事我也正奇怪,派人去寻尚未寻到。小伍,”他叫了邵伍兴一声,“可寻出些眉目了?”
邵伍兴摇了摇头,“大哥,我前两日又加派了人手,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估摸着也快了。”
邵伯举嘱咐了他一句,“那就再多派些人去。”
“是。”
两人说完,杜泠静见邵伯举朝她看过来。
“扈家的事我自会上心,静娘刚回京城,不若四下消遣,别太忧心。”
杜泠静缓缓点头,但下一息她抬眼看住了邵伯举。
“邵大哥说得是。不过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