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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枝脚步轻快地下楼,往外走。
努力压了压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
只是面上那一丝兴奋和雀跃,难免露出她这个年龄的不太稳重。
校门口空空的,没什么人影。
只有零星从学校出来的几个年轻人,或兴奋、或沮丧,或踌躇,朝着厂内各个方向散去了。
“巧枝!”
一声清亮的高呼。
林巧枝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蓝色布吉拉的女生站在树荫下,高举一瓶橙色汽水儿朝她兴奋的挥手。
宁珍珠兴奋地小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林巧枝看到她满脸期待,再压不住嘴角,笑出一口白亮亮的牙,“你猜?”
“肯定特别好!”宁珍珠高兴得一挥拳。
她一脸小嘚瑟,把汽水儿往林巧枝眼前一举,献宝道:“你瞧!”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连庆祝的汽水儿都买好了!”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瓶起子递给林巧枝。
橙黄色的汽水儿,玻璃瓶身上还附了一滴滴水汽,看着就知道等了一会儿了。
林巧枝心里有些高兴,接过瓶起子,扣住铁皮盖儿,一撬。
“呲——”
一股白气就从汽水瓶口冒出来,橙黄色的汽水里升腾起好多细密的泡泡。
清甜甜的凉意扑面而来。
“气真冲儿!”
江城的夏天很闷,蒸笼一样闷热,谁也没法抵挡北冰洋汽水的魅力。
两个女生在树荫下找了个地儿坐下,高兴的分享汽水喝。
“6下?”
“多了。”
“4下?”
林巧枝摇摇头。
凑到她耳朵边,说悄悄话一样咬耳朵,“3下。”
“天啊,”宁珍珠是个圆脸姑娘,脸颊还有小酒窝,她眼睛都瞪圆了些,大胆猜想,“巧枝你说你会不会是这次所有学生里的第一啊?”
“还有别的工种呢,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林巧枝道。
她喝着汽水,心里下意识琢磨起了刚刚的考核,不知道老师们在那张评分表上写的是什么。
越临近中午,日头越大,人越燥。
等待了一早上的学生忐忑难安,坐在教室里的老师也不耐烦,感觉外头蝉吵得人头疼,恨不得都粘下来。
送走了最后一位学生,门一关,王柏强就把笔往操作台上一扔。
他黑着脸,站起来把锤子一拿,哐哐两下,把几个学生都没锤断的钢棍锤断了。
抡了几下锤子,王柏强舒坦了,他扯了扯衣服领口,“可算把这股邪火发出来了。”
他指着钢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说这一个个,什么水平?十几岁的男生,白长那么大的块头,还有最后那个姓郭的小子,看着一副老实能吃苦的模样,锤都握不紧,震脱手了还好意思甩手喊疼,这要搁咱们当徒弟那会儿,师傅直接一脚踹过来了。”
明显是没怎么练,来这儿撞运气,糊弄鬼呢!
“火气别这么重,等会儿去食堂看看有没有绿豆汤,消消火,别闹得嘴里长火泡。”乔元心态很好的说,“你想想这些最后交报名表的都是些什么人,正儿八经想学技术的,哪个不是早就交了。”
红旗厂技术学校门框不低,不是谁都收的。
很多人甚至从五六年级,就跟着长辈慢慢练了,迟一点的,上初中也开始寻摸师父学起来。
排在林巧枝后头的几个,几乎全是被她刺激的。
“她一女孩都敢去试试,我凭什么不可以?”
——这是不服气林巧枝的男生。
还有些是家里人眼热,催促自家孩子,“你也去报一个试试,你看看人家巧枝都报了,她还不是没地儿托人学,你就比她差了?”
——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了。
有时候父母就是这么自信,明明自己也做不到的事,硬要让孩子去试试。
王柏强拿起铁皮水壶,喝了几大口凉水,勉强舒坦些了。
他走到操作台边,拿起那根林巧枝敲断的半截钢棍,打量横截面,“这姑娘还行。”
“刚刚那个3下敲断的丫头?叫什么来着?确实不错,动作利索,看得舒坦。”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过后面几个糟心玩意之后,林巧枝那干脆利落的三下锤击,在这群老师眼里,一下顺眼了好几倍。
四个老师边喝水边闲聊,走动到操作台这边活动腰腿,伸头看林巧枝锤击断的钢棍截面。
“这要是真交了报名表之后才开始练的,这丫头天赋不一般啊。”
“她手上还没伤!”
“现在的女娃娃真是不得了。”
乔元看了眼王柏强,问:“咱要不要跟师父说一声?”
这声师父喊的是路工,他们都算是早期路锋亲手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