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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言论若是放在从前，那个几乎全心全意为了他好的白梨，定然感动非常。
可如今面前的是青丘帝姬，是早已将一切全都看在眼中的人。
她朗声冷哼，“顾仙君还真是个深情重义的人，只是我却知晓当年陪伴我的男子曾不止一次让我忍受剜心之痛，只为救助其他女子。”
“若琳仙子她…她体弱，人是药王谷送过来，在我府衙上休养的，若真出了什么事，自是你我要担起责任，我只是怕…”
“到底是怕，还是想要讨好，你心中自有判断。”
时过境迁，这一身还不曾好全的伤口，足以告诫她，莫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初，我同你说的明白，你若选了他人，便不必再来选我，你做的干脆，我走的决绝，从此以后，顾仙君自有自己的修仙正道，而我这只狐狸也有我自己的逍遥自在。”
“阿梨，你怎能将我们曾经的那些全都当做…”
“哪些？我狐族素来开放，就算你我曾恩爱一场，却也并无夫妻之实，何须在咬着不放，不过你若是敢将此事传到青丘狐狸洞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若是放在从前，有些风流在传至青丘众人耳朵里倒也无妨，只是眼下轩辕钰就再山谷之中。
原本就因雷劫和之前的伤痛一直休养生息，可千万不能再因其他琐事，再打扰到他的修养。
“你在威胁我？”
顾北辰此刻才清楚，面前的女子早已不似从前。
不仅没了那温柔心肠，更如今满身皆是芒刺。
“不然呢？顾北辰，从前一只小小狐狸确实难为，可如今我是青丘帝姬，你若敢有半分对我不敬之为，我倒要瞧瞧你是否还能离得开这青丘，又该如何向天界众神交代！”
就算此时的他身份确实比之前贵重百倍，可于天界而言，青丘帝姬却是不可得罪的人物。
尤其如今白梨与泽渊帝君二人好事将近，一块成了众神仙的追捧之人。
见他沉默，白梨也不再与其纠缠，反而站起身来。
“我还有些要紧事要去处理，先告辞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失魂落魄地从狐狸洞离开，脑海中却有些凌乱，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有曾经他们夫妻一体，互相扶持，也有他们后来形单影只，同床异梦。
他在做下这些恶事之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白梨就此分别，二人再无回头之路。
他想要挽留白梨，邓小将白梨重新带回属于自己的府邸。
可那句“向天界众神交代”，确实在拿捏了他那贪婪不足的心。
他刚走出青丘，就瞧见站在青丘门口的沈若琳。
有些没好气的开口，“你怎么跟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跟来？”
她看着眼前待她极其生疏的顾北辰，心中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不然为何你会突然之间出现在此处，你……”
心中纵有万句疑惑，最终却化作无形。
可心中那份不争气的爱慕，却终究不叫她就此放弃。
“我…只要你如今愿意回头，我权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我仍旧同在一处，等过些时日，你向药王谷提亲，我便以药王谷独女的身份嫁你，此后你我夫妻和睦，如何？”
他从前追名逐利，却早已将自己心上所爱之人抛之脑后。
如今一切早已化作虚无，而所追求的却在此刻彻底消失眼前。
他摇了摇头，有些生无可恋的望向沈若琳，又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大声的朝其吼道。
“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接近你的原因是何，就算你不知，我今日告诉你。”
她那双眼睛变得猩红，整个人都有些狼狈不堪。
“我从始至终看上的都是药王谷，是你背后的势力，而非是你，如今…我想清楚了，不爱就是不爱，如何都无法委屈自己同你一处，你我就此分离，天涯海角各自依靠。”
虽然白梨的话说的如此绝情，可他又在想，若是将身上的这些俗事全都断干净，白梨是否会回头。
“你说什么？”
沈若琳的脸上满是难堪之色，周围响起几只狐狸幸灾乐祸的叫声。
她走上前，眼中满是受伤的行色。
“你再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你牺牲了良多，阿爹从一开始并不看好你，若不是我从中为你做保，你又会走到今日…”
沈若琳曾经百般自省，都从未觉得她的牺牲如何落了白梨一头。
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却越发激起了女人心中的那份触动。
凭什么？
同样是陪了他这么多年。
白梨就可以成为他心中那久久不能遗忘的白月光。
而她却是稍纵短逝的烟火。
他与之错过，转身便朝着来时的远方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