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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回到命案现场，班迪斯仍旧抱着两个孩子在原地等候。这影子般的生物似乎极度厌恶阳光，因此将自己完全蜷缩在树荫挡蔽之下。</br></br> “那是什么？”它在荆璜落地后靠近问道。</br></br> 荆璜手里抓着书册——已被证实为是死者的日记——以及那张寓意凶怪的画作。他看了班迪斯一眼说：“那人狼已经被干掉了，这是凶手留下的东西。”</br></br> 班迪斯轻轻扭动头颅，似乎在琢磨着他的用词。</br></br> “凶手……”它细声说，“不是你杀了那头狼？”</br></br> “不是啊，我找到地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好一阵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替天行道，只给那匹狼留下层皮。尸体我也烧掉了，这件事差不多结了……倒是这小鬼怎么办？就一直留在你那儿？”</br></br> “不，”班迪斯答道，“他的母亲为联盟工作，白塔会派人来安置他。”</br></br> 荆璜的视线望向奇奇。</br></br> “喂小鬼，”他说，“杀你妈的人狼死了。你以后就老实待在联盟内部，别再往约律的地盘跑了——像你这种被袭击过的人，神魂最是不稳，容易吸引些不安分的东西。”</br></br> 奇奇懵懂地望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所言语的内容。另一边的女孩却吃吃地笑了起来。</br></br> “这就是所谓的因缘喔，奇奇。”她说。</br></br> 荆璜移目望了她一眼。</br></br> “你们还是趁早把这个小鬼隔离起来比较好。”他对班迪斯说，“静默学派的人要是发了疯，可不是你们这种下等妖魔能控制得住的。到时你不但引火自焚，还要连累那一屋子小孩。”</br></br> 班迪斯静默地抱着两个孩童，如一道孤松的影子。</br></br> 荆璜再也没说什么。他们一起返回来时的松树，钻过幽深树窟，回到光明灿烂的黄砖路上。</br></br> “既然此事已告完结，”班迪斯说，“请容我先行离去。”</br></br> 他抱着两名幼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街道尽头。望着这一幕的罗彬瀚百味陈杂，接着猛然记起一件事来。</br></br> “我们这儿不也有个小的吗？”他抓过莫莫罗问，“星期八跑哪儿去了？还在旅馆里没出来？”</br></br> “星期八前辈就在你背后呀，罗先生。”莫莫罗说。</br></br> 罗彬瀚悚然回首。星期八正站在松树边，玩着一颗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小金球。她把球抱在怀里，全然无害地望向罗彬瀚。</br></br> “不抱抱！”罗彬瀚惊恐地抢答道。</br></br> 找到星期八后他们继续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期间罗彬瀚神思不属，时常躲在莫莫罗身后偷觑星期八。然而这小女孩只是十分寻常地行走着，有时不得不牵着雅莱丽伽的手才得以跟上。</br></br> “喂，老莫，”他对莫莫罗悄声说，“星期八到底是什么东西？”</br></br> “星期八前辈是人呀。”莫莫罗眨着眼说。</br></br> “……那你咋不让她当你的人间体呢？”</br></br> 莫莫罗立刻露出肃容：“为和平而战是一项伟大而艰苦的事业，罗先生。我们不会让未成年人卷入如此残酷的命运！”</br></br> “那你放过我吧。”罗彬瀚说，“我他妈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孩子而已啊！”</br></br> 他们来到一座喷水池边。这次荆璜对着池水扔下一枚硬币，然后拨动池顶的竖琴。池水从中分开，露出底部的隧道。</br></br> 隧道尽头是一片极其梦幻的湖泊。水面五光十色，缤纷宛若彩虹。湖畔长满菖蒲与浮蔷，淡紫色的花朵在朦朦香雾中摇曳。</br></br> 那美景带来的陶醉在他们走到湖心亭时迅速消散了。</br></br> 亭中遍布深褐色的血迹，螃蟹形状的白石柱础有一大块缺损，像是被某种高速的小体积物件撞坏了。荆璜弯腰在座位下一摸，掏出两个圆滚滚的弹壳和几缕沾着血迹的动物毛发。</br></br> “应该是猫毛。”他随后揉了几下后说。</br></br> 他走到亭口振刀而歌，不一会儿便从水下浮出几只人鱼，远远地望着亭子。它们和罗彬瀚看到的画册不同，除了体表滑溜外极似人类。</br></br> 荆璜唱了一会儿，人鱼们终于打消顾虑，小心地靠向亭边。它们只接近到五步左右，然后冲着荆璜发出一种柔和的、类似海豚的鸣叫。</br></br> “你们就没懂外语的吗？”荆璜说。</br></br> 人鱼们互相望来望去。其中一个满头藻发的雌性不满意地用手蹼叉腰，拍打起阵阵水花。</br></br> “……行吧。方言使用自由，你们高兴就好。”</br></br> 荆璜把手里的猫毛伸向它们：“认得这个吧？”</br></br> 人鱼们开始骚动，最后一名健壮的雄性主动靠前。他甩开一头深青如水草的湿发，把长满鳞片的手伸向荆璜。</br></br> 荆璜与他伸掌相握。人鱼闭着眼睛，如同在审查某种信息。好半天后他似乎作出了判断，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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