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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山很激动。
仿佛突然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绝世美玉，而且这块美玉就在自己身边，直到现在才发现。
但洛娇容很快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你不是说，练武要从小练才会有结果，而且练武需要吃很多苦，到头来全身伤痕累累，也不一定能够出人头地吗？」
李正山脸上激动的神情，顿时停滞了一下。
洛娇容接着又道：「练武平时还要药浴，而且还需要吃很多肉，不仅如此，还会经常受伤，甚至骨头断裂，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残废。你觉得，我会让子君走这条路吗？他现在可是个秀才。」
「你就是练武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其中风险。」
李正山听了她的话，从最开始的激动，渐渐冷静下来，但依旧不甘心道：「可是，子君真的是个练武天才。迄今为止，我就没有见过像子君这般，修炼速度这麽快的了。」
这次他的语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激动了。
他自然知晓自家夫人说的对。
他是练武的，当然知晓练武的不易和危险。
若是个富裕家庭也就罢了，他们这种家庭，想要再供一个武者，而且还是要从头开始的武者，的确有些不现实。
万一子君受了伤，或者出了其他什麽事，以他们这种家庭条件，很可能是承受不住的。
而读书，则不需要冒这麽大的险，即便是考不上，也能健健康康，做个教书先生。
「哎……」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再次看向了那根被一拳打裂的木桩，暗道可惜，可惜他没有早些发现自己弟弟是个练武天才，可惜他们不是富裕家庭。
洛子君见此，连忙安慰道：「姐夫，没事的，其实我还是喜欢读书。至于练武，我就当作一个兴趣吧，偶尔练下就行，用不着去武官。」
李正山叹气道：「可是只有去武馆，才能得到更正式的指导和修炼功法，你这天赋……哎，不去的话，太可惜了。」
洛子君道：「人生总有取舍。我既然选择了读书，自然要舍弃一些东西，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是吗？」
「什麽鱼和熊掌？你想吃鱼和熊掌？」
李正山一愣。
洛子君：「……」
一旁的洛娇容道：「好了好了，今日就不聊了，时候也不早了，子君快回屋睡觉去吧。至于练武的事情，就这麽决定，子君回来偶尔练一下，强身健体就行。主要的心思，还是要用在读书上。到时候要是考上了举人，那才是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李正山叹了一口气道：「夫人说的是，还是读书重要，至少，平平安安，不会有什麽危险。」
洛娇容把洛子君拉走，道：「去洗个澡，人家小环已经在屋里等你了。」
「等我干嘛？」
洛子君一脸迷茫。
洛娇容笑了笑，道：「没事，就是陪你说说话，快去吧。」
「哎……」
看着姐弟两人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向了那根裂开的木桩，李正山依旧感到太可惜。
「子君明明是个人中龙凤，文武全才。可惜，生错了地方，在我家委屈他了……」
这时，洛娇容突然又沉着脸返回，低声道：「李正山，你让他练武，是要害死他吗？」
李正山一愣，道：「夫人什麽意思？」
洛娇容嘴唇颤抖，眸中露出了一抹恐惧：「那人若是知道……」
李正山悚然一惊。
一轮圆月，升上夜空。
洛子君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发现小丫鬟正低着头坐在床沿，身上换上了一件薄薄的睡裙，裙摆下露出了一双纤秀小巧的少女玉足，脸蛋儿上满是红晕，睫毛低垂颤动，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衣服，显然很紧张。
听到他的脚步声，小丫鬟咬着嘴唇，身子微微发抖，显然更紧张了。
洛子君看了几眼，正要退出房间时，跟过来的洛娇容又一把把他推了进去，然后立刻关上门，在门外斥道：「自己的丫鬟，怕什麽？男子汉大丈夫，畏畏缩缩的，惹人笑话！上床睡去！」
洛子君连忙道：「姐姐，床是不是有些小？」
洛娇容在门外道：「小什么小，够你们两个人睡了，小环那麽一丁点，占不了你多少位置！少废话，快上床睡觉！」
洛子君又道：「姐姐，我先出去尿个尿。」
「憋着，不准尿！」
洛娇容语气很严厉，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呆小子，怎麽，是不是还要姐姐进去教你？」
「啊，不用，不用……」
洛子君脸色一变，没敢再拉扯，连忙过去吹灭了灯，摸到床上，低声道：「小环，睡吧。」
他自己先上了床。
小环低低地「嗯」了一声，也害羞地上了床。
「你睡那一头，睡在一头挤。」
洛子君悄声道。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