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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峥的举动毫无疑问踩在了霍峋的底线上,
少爷唯恐上辈子霍嵘做的恶事,这辈子换成他大哥来实行。
万一真的换霍老大做那个棒打鸳鸯、威胁逼迫郑秋白的罪魁祸首,那么霍峋将要面对的,无疑是比上辈子更惨烈的分别。“明明我已经答应去读书了,你现在这又是要摘什么鬼?”霍峋面色阴云密布,显然,霍峥这样做已经是言而无信,不可理喻了,“别太过分!”“你当我调查他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霍峥拧眉,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梦中得到了警示,如今早就反悔了。但很快,霍峥在胞弟愤愤的视线中,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新的支点,他冷笑一声:“和一个连底细都不清楚的人胡搞在一起,你不怕出事,我还怕你出事牵连全家!”“你个有辱门楣的东西!出去看看,谁家的儿子像你这样犯浑?!”霍老大那些同僚家的小辈,个个乖顺,家里一早给铺好了路,按部就班走就是,性格也是温温吞吞,不显山不露水。除了早几年前薛家出过一个人尽皆知的混账,这种闹得家里天翻地覆,放到外面叫家族颜面尽失的疯子,霍峋正巧是第二个。霍家这种家庭到底和一般富贵人家不太一样,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整体性的家族观念,那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家能理解的。当然,生活在其中的霍峋也从未理解过这古怪又严苛的家风。
他不止一刻希望自己不是霍家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是想要逃出霍家,远比一般二世祖想离开父母自立门户困难的多,这不只是经济能否独立的问题,而在于头顶姓氏与身份地位的特殊性。这就像是一道枷锁,束缚霍峋一生,远不止他的爱情。
霍峋攥紧拳头,他气愤,却也知道,和霍峥对着吼毫无作用,最终沉下心,认真道:“我早说过,我就是这样了,你们不能接受,又怕我耽误这家里的其它人,大可以直接和我断绝关巧了,当年薛家同薛仲棠,也是闹到了要登报断绝关系的地步。
彼时谁都知道薛仲棠已是弃子,他过得再荒唐,也牵连不到薛家其它人的仕途,更不会被视作薛老的把柄和软肋可霍峋和薛仲棠怎么能相提并论?
霍峥也不是薛老那般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角色。
他只是粗鲁了些,不会同小辈和睦相处。
小弟一番断绝关系的话,就如看不见的飞剑,将霍大哥的心捅了个稀巴烂。
霍老大双目赤红,“霍峋!你再说一遍?!”就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道怀了哪个野男人孩子的男人,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霍家全家人摆在他面前,虽然比不过区区一个怀孕的男人?!
“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我宁可我不姓霍。”霍峋语速缓慢却坚定,他一早就明白,这不是荣耀,是枷锁。“我看你真是疯了。”霍老大彻底气笑了,他意识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失败。
他不该听老二的话,将霍峋带回家里好吃好喝关着,更不该心软把人放出来,而是应当早在一开始,就直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分不出是非对错,这就是有病,就要治!
霍峋靠着这个姓氏,从小享受着优渥的生活、良好的环境、绝佳的师资教育和医疗体系,出入的净是京市需要核验份背景的顶尖儿场所,
多少比他年长的人见到他,都要忌惮他身
连同他在燕城被下药那点子事,也被霍家雷厉风行地报复了回去,将言家那等地头蛇摁进了下辈子都爬不起来的泥地里。倘若霍峋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后盾?
别说在股市里投机倒把玩男人,在这里站着同霍峥颐指气使了,他连能不能顺利读书上大学,成为个对社会有用的螺丝钉,都是一个未知数。好处都享受了,“这时候你不愿意姓霍了?!你做梦!”
霍老大明摆着是要开始胡搅蛮缠了,可其实拥有这一切的,并不是霍峋,而是霍家最小的孩子。
无论这个人是谁,它都应当被这样养育,如此长大成人,活的好似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顺风顺水。且倘若这个人是霍源那样柔和的性子又或者霍嵘那般会要赖撒好的,更甚至,直接是其他人家有德行又听话的板正继承人,那么眼前的一切都不至于闹到这样难看的地步。奈何都不是。
它正好是霍峋,是认准一件事打也打不改、天生叛逆不甘心被家庭束缚的霍峋,是已经在枷锁之下失败过一次、独自品尝六年孤苦的霍峋。偏偏如今的霍少爷没有
足以和霍家抗衡的权柄,他也无法像上辈子一般,毫无牵挂
躲到港湾去,他如今有一条割舍不下、死也不会放手的软肋。
他受够了。
“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能够买回我的人生?”
霍峋只有钱,且无论霍峥张口要多少,他都有办法挣出来。
这话将霍峥险些再次气晕,他口不择言道:“你个混账!你就打定主意要跟那个男人一生一世了?!就为了一个怀孕的怪物,这个家你都不要了!?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将来一怪物,怀孕,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