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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秋白似笑非笑问:“你鼻子这么灵,不知道这里面兑的是什么?”
“当然不知道——”言问泽嬉笑的样子还未收敛,棕黄色的酒液就从他脑袋上兜头浇了下来,蜿蜒的水渍在他脸上横流,有的甚至淌进了嘴里。
原本入口醇厚的酒水尝起来涩苦腥臭,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言而喻。
郑秋白笑的真切两分,“现在尝出来了吗?”
“草——”言问泽来不及继续骂,一低头吐了出来,胃部盛满的酒和未消化的果盘叫他喷了一地,满嘴口涎,扶着桌子挣扎着叫唤:“水!水!”
围绕言少的同伙们傻眼了,水池里的莺莺燕燕更是尖叫起来,脸色难堪的要死,看言问泽的眼神犹如看马桶。
在这屋子里原本的人,都知道言问泽刚刚的伎俩。
郑秋白是猜的,但猜对了。
十年前许多细枝末节对他而言无法事无巨细地刻在脑子里。
他只记得言问泽欺负人的伎俩一向低劣,换做真二十多岁的自己,恐怕要一酒瓶子砸在桌子上。
这样的后果就是让言问泽自以为胜出一筹,愈发变本加厉,还有可能得罪他背后的言家。
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言问泽这人要面子,不可能把自己喝了这等‘琼浆玉露’的事情宣扬出去。
看着地上就要哭出来的男人,郑秋白真诚道:“对不起,手滑了,不过这里面兑的是什么,这么好喝?都喝呛了,还要吗?我喂你。”
言问泽眼神猩红,呕地说不出话。
“你们,”郑秋白晃晃剩下半瓶酒,环视四周其余人,“要替言少品品吗?”
他的模样明摆着知道那酒里有东西,更明摆着谁敢说一句话,这酒瓶口就塞谁嘴里。
其余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这群狗腿子没少跟这言问泽来这找事蹭吃蹭喝,但从没有哪次郑秋白这样明面上和他们硬来。
分明往常郑秋白都一副懒得搭理的目中无人,也是这样轻蔑的眼神才更叫言问泽愈发恼火上赶着找事。
郑秋白将酒瓶子随便摁进了就近一个跟班儿的怀里,狠狠捻了捻帕子擦手。
“言问泽,我忍你很久了,上学时候我理解为你少不经事太幼稚,但现在大家都老大不小了,你总上赶着到我面前来犯贱,还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郑秋白眯起眼睛,像只得道成仙的大狐狸,一语诛心:“我都要觉得你在暗恋我了。”
“……”言问泽不呕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吐的太厉害,脸蛋和耳稍都是红的,大叫起来:“你、你——你胡说八道!”
最终,言问泽被金玉庭的保安秘密从后门架着去医院洗胃的时候,还在大骂郑秋白不要脸。
郑秋白可不是不要脸,他没开玩笑,有些从外地来的小姐公子哥甚至是老板企业家对他抛媚眼示好的不在少数,加上他经营的金玉庭又算是半个夜场,关于他私生活混乱的流言从不匮乏。
流言蜚语好像总是很容易叫人轻信,像他上高中那阵,以言问泽这等二代为中心的圈子,造谣他晚自习在厕所做‘交易’,还真有人信,以至于郑秋白还真在上厕所的时候,险些被其他班的男生堵进过隔间。
由于父母之间失败的婚姻,郑秋白对于两性关系少有期盼,他不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在上辈子着迷地看上叶静潭之前,他是个独身主义者,钱权才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东西,于是逢场作戏锻炼的炉火纯青,连叶静潭都一直以为郑秋白是个欢场老手。
偏偏郑秋白只看上过他。
这种无情无欲多年遇到一个男人就为他破戒的俗套情节叫跳出原本故事线的郑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心,太恶心。
郑秋白为当时的真心作呕,这辈子只想断情绝爱,遁入空门。
非要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绮念,那顶多是还在好奇霍峋那精致的后脑勺配上了怎样的五官。
——
阿良开车稳当,找人水平实属堪忧,郑秋白叫他去找霍峋的事过去了一周都没传回来信儿。
这下郑爷都坐不住了,燕城这两年的治安其实不太好,立交桥下面骑着摩托飞车抢劫、挤公交偷摸顺手机和bb机的小贼有组织且多如牛毛。
郑秋白怕霍峋这油光水滑的京市少爷到燕城就是给他们送肥羊。
怪他,死活想不起来上辈子霍峋怎么出现在眼前,这小子难道不该自己送上门求收养吗?
“老板,咱们要不请老许帮忙?”阿良见郑秋白一个劲摁太阳穴,忙帮他分忧。
阿良说的老许,是燕城有名的老油条,早些年做基层,娶了区长女儿,积攒了些人脉,这几年做起烟酒回收生意,街上偷奸耍滑的阿猫阿狗在他跟前就跟孙子似的。
这种万事通要请他办事,事成不成先不说,少不了吃拿卡要的流程,做完这一套办成事还欠个人情。
阿良知道,郑秋白其实最烦这些社会上拿乔的人,应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