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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郑达伟这档子麻烦事的, 是两个中年片警,其中一个已经先去洗浴中心,找到了逃之夭夭的老板与小红, 得到了郑达伟进入医院前因后果。
“警官, 这和我们店没有关系, 我们的按摩服务都没做完,内男的就被从外面来的一伙流氓揍了, 那伙人凶神恶煞的, 切了他一根小拇指, 我们店里还好心给他包扎了呢!后来是他自己走到门外,风一吹咕噜咕噜滚楼下去了, 谁承想,摔了一下, 人就叫不醒了。”
老板满头大汗,举着把扇子扇个不停, 把向急诊医生阐述的说辞原封不动讲给了警察:“我看他脸色发青, 不像是小事, 总不能让人死我们店外面,立马开车给他送三院急诊去了。”
“那你们跑什么?”
“医生要签免责声明呀,我只是个做生意的, 非亲非故, 我怎么可能签名给他担责啊?”
“那群人是来找他寻仇了?时间呢?”
“应该是快九点的时候, 他们说的欠债还钱什么的,还带着家伙事。”小红被吓的不轻, 警官问话时, 一直低着脑袋。
“有什么特征?”
“开面包车, 为首的, 是个寸头的刀疤脸,而且,他们不像是燕城市里人,像是周边的,说话急起来,我都听不懂。”
警察详细记录下来,抬头还想追问,身上的BB机滴滴起来。
是医院那头的搭档叫他差不多就尽快回来,急诊医生这边已经下了诊断,就是突发性的脑出血,头部也没什么磕碰,与外伤无关。
当务之急,是叫这人的家属尽快到医院来。
郑达伟的户口所在地虽然找到了,只是小镇上的值班民警给出的记录在档案里的联系电话打不通,想通知他家里人,可能还要等白天派人过去。
恰好郑家户口中有舒澜和郑秋白户口迁移的记录,警方这才联络到了郑秋白。
当了这么多年的基层民警,像郑达伟这样欠债好色不务正业的中年人,他们见得太多,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拖累孩子,拖累家人的下场,“哎,这孩子也是可怜,我听声音才二十多。”
两位警察想着怎么宽慰这接下来即将赶到的年轻人,只是真见到带着阿良抵达医院的郑爷时,俩老警察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您是,郑达伟的儿子。”
那种老赖皮怎么可能养出这么一个光鲜亮丽、气势不凡的儿子?
“是,但我和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了。”郑秋白能站到这儿,更多是想看看郑达伟如何遭到这场现世报的。
奈何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让医院认定郑秋白有为郑达伟决定治疗方式的责任,“病人之前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病史吗?”
“不清楚。”
“他现在状况不太好,心脏抢救过程中有停止,颅内出血的位置很危险,目前我们这边是有两种手段,一是求稳,先药物控制颅压,各种维持生命体征的手段都用上;二就是搏一把,立马开颅,不过人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ICU的医生办公室只叫直系家属进入,郑秋白坐在椅子上面对医生,面前摆着厚厚一摞需要签署的需知声明。
这样的流程在舒澜生病时他就经历过,只是那时,他和叶长流一致决定,不要再让舒澜躺在病床上持续煎熬。
但郑达伟受不受罪,也不是他有情分该去考虑的事情,于是郑爷道:“保守吧,先维持他的生命体征,撑到他家人来再说其它。”
郑家人都没到场,郑秋白肯定不能让这人死在自己的决定下,万一到时候郑家用郑达伟的命讹上他怎么办?
郑秋白从办公室出来,两个警察还在外面等他,他们还没来得及跟家属核对事件经过,这也不着急,医生那边救人才是火烧眉毛的要紧事。
警察说的事件经过,郑秋白早就从刀哥嘴里听过了,“我知道他借了债,他这次到燕城来,就是为了勒索我。”
两个警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这个儿子这么无动于衷波澜不惊,都是这老赖皮罪有应得的。
“小伙子,你也知道,咱们燕城连着周边几个县城,搞这种高利贷的团伙太多了,大多是流窜人口,抓捕起来很困难,还有结仇的风险。”
这种欠债不还被剁手剁脚砸断腿的事,可真见怪不怪了。
那些流氓还讲道义,血.拼起来是真刀真qiang去干,一般老百姓真是避之不及,唯恐被牵连。
所以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闹大为妙。
“医生也说了,他身上的外伤和这突发的急病无关,你看这还要追究……”
郑爷捕捉到关键词,“他身上还有别的外伤?”
“身上有几片拳脚相击的淤青,瞧那样子,就是被揍了。”
这和刀哥讲述的‘规矩’有了出入。
告别两位警官,郑秋白被护士抓住,不得不帮郑达伟垫付了两天ICU的医药费。
阿良跟在他身后,小声道:“郑爷,讨债,一般不至于把人弄到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