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很轻易地进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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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剑宗的某处大殿内，恢弘而肃穆，一面面镜子星罗棋布，挤满了这方空间的角角落落，最中央的镜中依然停留在少年伫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画面，和他天真的神情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六张古朴的椅子围绕着中央的镜子摆放，其中五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神情各异的长老，一把椅子空着。他们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却无一不是剑意缠身，气势逼人。

半晌，一道轻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是一个身穿玄白道袍长老的轻叹：“天生剑骨，剑意天成，如此资质……百年难得一遇。”

“资质？”另一位身着深蓝长袍的长老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眼中无人，心中无德，年纪轻轻便狠绝如此，这样的人，若真留在我北域剑宗，将来会成为什么？”

“长烈，你错了。”另一位灰袍长老开口，“世间万物的本能都是活下去，他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若他不杀，便是他死。这怎么能是恶呢？”

“不杀就是死？”蓝袍长老笑了，“玄寂，你在诡辩，有无数种不对普通人挥剑的方法，他做了么？”

“长烈，两百年了.....”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默的紫袍长老抬手阻止两人的争吵，“我北域剑宗，已经两百年再没出过天才了......上一个天才......唉，修真界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心性，冷心冷情，谁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黑袍长老抬眼，语气波澜不惊道，“好，那我北域剑宗今日若招，将来他若酿成大祸，在场诸位.....”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五人，“谁来担责？”

这一句让气氛顿时陷入沉默，几人僵持起来。

“好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大殿高处传来，五位长老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神态肃穆的中年人，脸型方正，一身正气。他从高位缓缓起身，目光如炬，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最终落在那面镜中的少年身上。

“他是天生剑骨，若是我北域剑宗拒之门外，他也终会走上这条道路。今日我们收与不收他，不该为了成就他或是成就北域剑宗这个名号。”

他扫视在场的每一位长老：

“我宗既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宗，便要担得起天下的期许。此子，我亲自教导。”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所有的争吵都被这句话压制下来。

一瞬间，没有人再敢出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接受了这个决定。

......

十天后。

天色清透如洗，云朵稀稀疏疏地缀在天上，天也无风，一片寂静。

忽地，几声鹤的长鸣撕开平静的天，绕着山路从山脚一路盘旋而上，直到半山腰才渐渐消散。

而半山腰处静静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饱经沧桑，仿佛已立了千百年，三个张狂的大字刻着归墟峰。

大多的北域剑宗弟子走过此地都行色匆匆，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留。无他，北域剑宗一共六个峰，只有这里的峰主脾气最为乖张，而且这座峰管事的人脾气都很暴躁，早些年还有许多子弟跑来这里练剑，图个清净，结果被一个管山的老头暴躁的赶了出去还被贴了个处分，自此之后就没有学生敢在这里多加停留。

当然，这只是这里冷清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的峰主已经百年不招收弟子，这座峰除了管事的人之外，几乎没有活人踪迹。

然而，在这片常年无人的地界中，此时正有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练着剑。

“喂，”

第一千剑，楚一焱又是一剑挥出，在心里默数，然后抬头望去。

黑发男人没骨头一般靠在树上，和他形影不离的扑克脸小孩站在树下。

“你打算一直这样挥剑挥下去？”江云澈随手摘下树上的果实，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

“不是。”楚一焱收剑，认真地回答道，“今天已经练完了，接下来我要去藏经阁——一直待到上课时间，待下课后再去练武场，然后回来睡觉。”

躺在树上吃果子的人又啃了一口，这果子听上去十分多汁，“你昨天不也是这么过的？这种日子你打算过到什么时候？”

楚一焱一怔，然后回答：“等我足够强。”

黑发男人笑着摇头，说：“强，这东西永无之境，修者比普通人强出百倍，而有些修者更是比普通修者更强上百倍，那又如何？不也还在追求什么虚无飘渺神力吗？”

“你所求为何？”黑发男人状似随口一问。

“复仇。”楚一焱道，“那些人为了子虚乌有的神力谣言，毁了我的家族，我要替他们复仇。”

黑发男人又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在问什么？”少年静静立在那，抬着头问他。

风吹过，少年的头发被卷起，一张稚嫩的脸此时正执拗地看着他。

他忽得笑了，“算了，之后再说吧。”

二人沉默了一会，久到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