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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丈人和丈母娘年轻时敢打敢杀,大舅子看似脾气好,其实是个犟种,接收“产品”恨不得拿着放大镜一个个查。
耿致晔考虑到丈母娘不方便指责陈宽仁:“叔,这是在公交车上。”
“我知道啊。”陈宽仁一副还用你说的样子。耿致晔不再客气:“公共场合请小声点,别让我瞧不起你!”
陈宽仁气得起身:“停车,我要下车!”
急着上班的乘客不禁说:“还没到站。”
“我,我不舒服!”
耿致晔问:“哪里不舒服?”
“我难受,喘过气。”陈宽仁睨了他一眼,我不信你不害怕!
前面乘客立刻把窗户打开。
陈宽仁又说:“颠得难受。”
耿致晔稳如泰山,只是朝前面大声说:“师傅,去公安局!”
“你什么意思?”陈宽仁气得吼他,可一点也不像病人。
耿致晔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数罪并罚!”
陈宽仁瞬间蔫了,到站都没敢闹。
耿致晔确定陈小慧是叶家女儿,否则他不会怕的跟孙子似的。
赵茹萍不服气,甭管怎么说她有好好把陈小慧养大。凭小慧要回叶家她没阻止,陶春兰和李明月也不该由着耿致晔吓唬她男人。到车站她就问:“谁买票?”
李明月很不想理她:“致晔去了。”
赵茹萍左右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耿致晔不见了。她讨了个没趣儿,没话找话掩饰尴尬:“他没我们的证明怎么买票?”
陈小慧小声说:“上车前我就给他了。”
“你还不姓叶!”赵茹萍没好气道。
陈宽仁立即就问:“陶大姐,叶烦不跟我们回去,也不认我们,我们只剩小慧一个闺女,你不会还叫小慧改姓叶吧?”
陈小慧就算不立刻同陈家断了联系,但凡她指责一两句,李明月都会对她高看一眼。可是她没有。李明月实在不懂她。陈家唯一能拿捏的就是不配合迁户口。可是凭陈小慧跟陶春兰年轻时几乎一样,陈家也不敢把此事闹大啊。
李明月笑着把球踢走,“我们尊重小慧的意愿。”
陈小慧顿时陷入两难之地:“妈,耿同志来了。”
“哪儿呢?”赵茹萍问。
陈小慧朝售票处看去,耿致晔刚刚转过身,对上几人的视线,抬抬手示意他们过去。陈小慧立刻拉住赵茹萍的胳膊:“时间不早了,上车再说。”
到车上耿致晔拿出可乐,一人一瓶。
陈宽仁接过去一脸嫌弃:“乌漆墨黑,什么东西?”
陈小慧顿时觉着眼前发黑:“爸,可乐。”小声说,“洋汽水。”
陈宽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对耿致晔说:“还是你会买。”
耿致晔:“烦烦买的。”
陈宽仁立即闭嘴。
耿致晔着急回家没等到卧铺,歇一晚上还觉着腰背难受:“妈,嫂子,我去门口透透气。”
陈宽仁见他面无表情,不禁嘀咕:“不愧是军爷,脾气真大!”
部队文职李明月身体绷紧,眼看要炸毛,陶春兰抢先说:“小慧,你身体不舒服睡一会儿吧。”
陈小慧下意识说她不困,到嘴边隐约明白什么,叫陈宽仁和赵茹萍睡一会,醒来再吃东西喝可乐。
醒来赵茹萍也没喝,她把自己和陈宽仁的洋汽水塞包里。陶春兰递给她一盒饼干她也没吃,吃叶烦早上做的葱油烙饼。
耿致晔用军用水壶给丈母娘打壶热水回来,八张烙饼只剩半张,他差点晕厥。那半张明显是陈小慧掰的,耿致晔不想碰,打开可乐移到车门处望着远方,思绪飘回叶家小院。
叶烦叫她爸尽管去忙,她慢慢收拾。
叶父来前交代过这几天有什么事打他电话:“爸没事。是不是把床搬出来?”
叶烦:“那您先把小东西拿过去,我把床单被单拆下来。”
叶父收拾外孙和外孙女的玩具:“烦烦,就咱爷俩,爸跟你说实话,那个小慧,爸真不喜欢。”
“什么那个这个的。”叶烦笑道,“以后不能这样说。小慧二十五岁了,知道自己在干嘛。”
叶父眉头紧锁:“可陈宽仁是个什么东西。”忽然想到陈宽仁是她生父:“爸——”
“确实不是东西。”叶烦打断,“赵茹萍也不是省油的灯。”
叶父一见她不在意,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那你说她怎么就,她跟你一样上过高中,也不是眼里只有一亩三分地的农民。就是老家亲戚也知道当断则断。”
陈小慧让叶烦想到前世一同事,二十六七岁,能力出众,就算不像她一心扑在事业上也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可她嫁个不务正业的男人,对方还喜欢拈花惹草。
叶烦问过她图什么,她说,叶姐,你不懂他的好。
“可能平时对她挺好,她一时难以割舍。”叶烦道,“大哥快四十了还不要孩子,你都管不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