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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沈舒然心中起了心思,她上前一步解释道:“先生,只是一些家事。”
“家事?”他询问着沈桑,语气柔和了几分。
沈桑摇了摇头望,她看着他深邃的的眼眸,心落在了一片海洋里被轻柔的裹挟。
有人在为她撑腰。
方才好不容易要忍下去的酸涩又翻上来。
沈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现在阿猫阿狗都学会认家人了吗?”
那对母女一瞬间脸色惨白。
周围的响起压低的交谈声,嘲弄着她们,方向转换主要是看风从哪里来。
“沈小姐,跟我走吗?”
这里太过嘈杂,他的身边像是海域,无声无息的安稳。
沈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总有那么一两个时刻,某个人的出现会是救赎。
沈桑被他带到花园里,花圃被修整的很好,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花簇拥着盛开,呼吸之间有淡淡的清香。
沈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印象中她也并没有见过他。
她仍旧规规矩矩的道谢,“闻先生,方才谢谢你,还有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见过你。”简短的一句,他没有再多说。
沈桑却因为他记得并且还帮了她,自己却记不起他而有些愧疚。
“仅是一面之缘,沈小姐不用挂在心上。”
沈桑在他面前卸掉了防备,讷讷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过的不是很好。”相比与之前见到的颜色浓烈的她。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沈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是吹过的夜风太温柔,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让她动容。
气氛烘托的像是一场熟人之间的交谈。
“嗯。”沈桑如实的回答,声音里有些哽咽。
一年以来,她不愿意和别人去倾诉,她宁愿自己舔舐伤口,也不愿意将它们暴露在旁人的目光中。
话一说出口,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她想这时候的自己应该很狼狈。
“小姑娘,唔好喊了。”
温柔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磁性,只是讲的是粤语,她没有听懂,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闻瑾心中突然软了一块,他笑了笑换成普通话。
“小姑娘,别哭了。”
他向她递了一块帕子,沈意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也逐渐升温。
她的擦了擦泪水,她本来没想哭的,可海绵里积压了太多的水,她突然控制不住了。
“不好意思,让闻先生见笑了。”
“看来是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他轻柔的话语溶逝在吹过的风中,沈桑没有听清,他却也没有再重复。
沈桑看着他,心想着他也没她想的那么高冷不可攀。
“沈小姐很多事情都讲时机二字,说不定它正在下一个路口等你。”
闻瑾眼中有些怜惜,他想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可终究还是作罢了。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又飘来一句话:“你方才很可爱。”
沈桑的脸颊降下去的温度现在又卷土重来。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作品?”她想要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
“好。”闻瑾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柔声答应了下来。
像是看春日的种子挣脱土壤的束缚露出一点尖尖的绿芽,让人心生怜爱的生机。
沈桑拿出包里的打印的作品集,有些窘迫的双手递了上去。
他气势太盛,不言不语翻看的时候尤感压迫,她虽然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可还是很忐忑。
闻瑾认真的翻看着,忽而抬眸看她,对上她的眼神,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
他无意识的在她的眼睛里沉沦,宇宙仿佛在眼前流转。
“我唱你的眼睛,纯洁晴朗,犹如玛瑙黄金。”
他翻到一页是一个雕刻的面具,她在上面安了琥珀眼珠,她想他应该说的是作品。
可她心中还是无可抑制的起了波澜,他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又优雅,声声入耳,字字入心。
他身后是酒杯碰撞的名利场,身前是寂静的海洋。
明月高悬在上空,他没有沾染红尘,眼里洒满了月色的浮光。
沈桑觉得这一刻,她会记得很久很久。
“沈小姐的作品很好。 ”听见这一句,沈桑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送你一件吧,谢谢你今天帮我……还愿意听我说这么多。”
闻瑾答应了,“礼尚往来,沈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桑本想要一个出头的机会,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话到嘴边,她开始犹豫了,这个机会好像太珍重,像是查理的巧克力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