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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点一点靠近她——沈念就是那只被它盯上的猎物。
猎物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
很快,那大蟒蛇就会把她卷起来,勒死,吞掉。
小姑娘打了个冷战,浑身开始发抖,忍不住开始祈祷。她词汇量不够,就把看西游记里的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孙悟空甚至猪八戒都求了个遍,最后再也想不起别的神仙,脑海里只有赵涟清那一张脸。
赵涟清怎么还不来?
为什么还不来?
快点来吧,求求了,她好害怕——
倏忽间,“砰”地炸出一声巨响,空中突然闪过一条狰狞的闪电,将周遭的一切照得煞白,宛如被人猝不及防摁下的闪光灯。而窗外阴森森的树杈在此刻现出原身,嶙峋干瘦如同骷髅。
小姑娘瞪大眼睛,“哇”地发出惨叫,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跌下来,边哭边拼命冲向大门。
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她?
她又被丢下了吗?他们难道也不要念念了吗?
还没跑几步,大门“砰”地被人打开了,力度大得几乎要甩到墙上。
外面的风迅速呼啸而入,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道。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迅速扫过房间。
看到苍白的小人儿后,赵涟清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
“念念……”
小姑娘惊魂未定地站在不远处,杏核眼包着两汪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赵涟清深吸一口气,懊恼、歉意立刻汹涌而出,占据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
“对不起,我来晚了。”
放学前,月考的名次出来了,他们班的平均分是年级第二,还被年级第一的班甩了一大截。老朱脸上挂不住,铁青着脸锁上前后门,把所有人留下开了个班会。
结束后,夕阳的余晖已经所剩无几,乌云压着天空的边角,沉甸甸得令人不安。
少年走出班级大门,便一头扎进呜咽的大风,百米冲刺一般穿过一条条漫长的街和红绿灯路口,一口气狂奔来到派出所。
平时骑单车也得半小时的路程,他靠两条腿硬生生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喉咙痛得如刀割。
但在看到沈念后,那股疼痛已经不算什么。
看到他的身影,面前的小人突然皱起鼻子,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可很快,一滴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她抬起胳膊,擦掉眼泪,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呀!”
她是如此害怕,如此惊恐,比起这些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兽”,被人遗弃、丢下的念头才是真正的怪物。
可是赵涟清,来找她了。
原来他没有不要她。
一股奇异的勇气顿时灌入了胸膛,沈念再也控制不住,像只小鸟一样扎进了他的怀里,仿佛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紧他的腰肢。她的心跳声剧烈而洪亮,哭声委屈而恐惧,被抱了满怀的赵涟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愧疚不已地垂下头。
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晃一晃,不知是害怕得发抖,还是因为哽咽。察觉到他回抱的动作,小姑娘立刻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深处拱,小手甚至揪住了校服的下摆不肯撒手。
第一次,小小的人儿不再抗拒,将他划分到了安全区,如此渴望他的保护。
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随着她低低的抽泣声,愈发地强烈滚烫,几乎让那双抱着她的双手战栗起来。赵涟清的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几乎想要将自己的骨和肉都化作坚硬的屏障,为她遮风避雨,极尽所能。
她需要自己。
她是如此地、如此地需要他……
这时,怀里的小姑娘冷静下来,慢慢松开小手,吸了吸鼻子。
赵涟清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把眼泪蘸掉,又给她擦了鼻涕:“好点了吗?”
沈念点点头,一双水润的杏核眼肿成桃子,
赵涟清忍俊不禁:“都哭成小花猫了!”
……
夜色静谧。
银白的月亮稳稳当当地升上天幕,洒下满地轻盈的光辉,将人行道上两道慢吞吞的影子拉的很长。
赵涟清牵着她的手,她牵着蛋黄灌满棉花的爪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淡黄色路灯下,梧桐树不再张牙舞爪,变得和白天一样高大挺拔,像是这条小路的忠诚守卫。小姑娘一路数着梧桐树,数到二十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前面的脚步便停下来。
“困了吗?”
沈念点点头。
赵涟清蹲下来,扭头道:“上来吧,我背你。”
她扭捏了一会儿,最后疲惫和困倦战胜了羞耻心,小手往他脖子上一扒,整个人便趴在了少年的背上。
他的背脊挺拔笔直,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趴起来不如蛋黄舒服,却让她很有安全感。
赵涟清托住她的小腿,缓缓起身,平稳地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