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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让这个探子成了漏网之鱼。
深思一番,无铭立马告退,准备找几个善于隐藏的人监视那个婢女,毕竟盯梢轻莺不需要多聪明的人,另个行事谨慎的眼线却不能敷衍对待,能在相府藏这么久,想必不好对付。
白昼明日光浮覆窗棂,无尘堂窗前四季秋海棠幽然开放,花容婀娜多姿。
裴少疏徘徊过花畦,踱步回到书房,屋内燃着醇厚檀香,袅袅如烟,去书架取了一册书,来到书案前端坐。
修长指尖抚过单薄书页,还未来得及翻开,长靴突然触碰到阻碍——
不坚硬,很软,像是活物。
霎时间,一双洁白如凝脂的柔荑悄无声息摸上他的膝盖,垂眸而望,那只右手背面有浅浅的烫伤,不用猜都知晓是谁。
这无法无天的小细作居然藏在了自己书案底下。
裴少疏声音冷厉,如同雪天北风:“你是真胆大包天。”
在此处藏身已久,轻莺正浑身酸痛,听见问责也不敢吱声,抿紧唇瓣,默默伸手隔着锦绣衣袍,在丞相大人膝盖轻柔打了几个圈儿,动作缓慢有韵律,极尽所能地挑逗。
可是裴少疏仍旧无动于衷,哪怕在书案底下看不见他的脸,轻莺也莫名打了个寒颤,心中估摸裴相此刻定然脸色冰冷。
事已至此不能轻易放弃。
她慢慢朝外钻了钻毛茸茸的脑袋,抬头凑到裴少疏两膝之间,明亮含着水雾的棕色眸子眨动,语调低低的,轻软得如同一片浮云。
“大人,可否让奴婢侍候?”
要做何事已经不言而喻。
裴少疏额头青筋直跳,脸色骤然转沉,再度咬着牙命令:“出来。”
轻莺握紧拳头,非但没有主动爬出来,还把自己的脑袋贴在裴少疏膝盖内侧蹭了蹭,像只耍无赖的小猫。
“大人……跟奴婢试一试嘛。”她努力拖着调子撒娇。
丞相大人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捞去,将她一把从书案底下拎了出来。
被捏住后颈的轻莺惊慌不已,原地踉跄半步才站稳,可怜兮兮望向裴少疏。
“再说一遍,我对此事没有兴致。”
“她们说男人都是有兴致的,大人为何没有?”轻莺扁扁嘴,显然很是不懂。
“谁跟你说的?”
轻莺一时语塞,仁雅堂的事儿不能说,那个地方豢养无数奴隶,轻易泄露此事定然不妥,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推给李侍郎?不行,自己本来就是李侍郎送来的细作,为了避免被怀疑还是少提他为妙。
踌躇片刻,她吞吞吐吐说:“就……教导过奴婢的嬷嬷们说的……”这句倒是实话,从前仁雅堂为了调教她们请过许多烟花柳巷里的人来教习。
“哪里的嬷嬷?”裴少疏刨根问底。
轻莺硬着头皮:“就是……会招揽恩客的那种。”
“你出身秦楼楚馆?”裴少疏问。
“勤劳什么馆?”轻莺没听清,“她们也没多勤劳呀……”
裴少疏叹一口气,换了个通俗的说法:“你在青楼妓院长大?”
“啊不是呀,只是、是养奴婢的人请了她们来教一些傍身的本事,”轻莺越说越没底气,不敢抬头看对方,“奴婢学的也不好……总惹大人生气。”
“这种本事没必要学,”裴少疏目光直视她的双眸,语气认真且严肃,“这里是相府,我不需要。”
沉默良久,轻莺听不懂对方的深意,只明白自己又被拒绝了。
她果然很不擅长引诱男人,就连嬷嬷们说的百试百灵的技巧都没来得及施展,轻而易举就被拎出来,亏得躲在书案底下那么久,腿都麻了……
“大人需要什么,能否告诉奴婢?”轻莺执着问道。
裴少疏翻开手边的奏章,垂落目光:“我需要静一静。”
闻言,轻莺的杏眸瞬间亮晶晶,仿佛看见了黎明曙光,心想原来裴相不喜欢那些刺激的,就单纯喜欢亲一亲?
这个她会呀!
早说喜欢亲一亲嘛!自己绝对卖力!
轻莺桃腮染浸笑意,略显笨拙地噘起嘴巴,对着裴少疏的薄唇追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