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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主要职责是城门、坊门警卫工作,负责日常开闭和检查。
但是,下令这些人开闭城门的人,却是城门郎,不归他们统属。送钥匙的人,还跟这两者没关系,乃是武德五年所设门仆从八百,有专人管理,轮值到其中某个人值守的时候,才有资格送钥匙到城门给城门郎开门。”
快到“安检”的时候,郑叔清指着离城门不远的一个哨楼解释了一大通。
“这么说来,长安外城,下令开关门的是一个衙门,负责值守的是一个衙门,送钥匙的又是另外一个衙门,是这样么?”
方重勇疑惑问道,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植树的时候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放树苗,一个负责填坑。
这样玩真的不嫌累么?万一某天那个放树苗的人休息了怎么办?
“呃,大体不差吧。”
郑叔清摇摇头叹息道。
这里明显是冗官,但又是皇帝所需要的“冗官”,前几年李林甫大刀阔斧的裁撤朝廷中功能重叠的低级官员以及胥吏,用所谓“差事”的方式,来替代原本固定官职。
也就是说,以前地方上有些基层干活的“浊流”官职,朝廷也要低薪水供养着。如今直接将其“降级”为临时工。
有差事的时候你才是朝廷的人,没有差事你就是体量大一点的蝼蚁。
饶是如此,李林甫也没对长安门禁这么明显的冗官BUG动刀子,足见这位口蜜腹剑的相爷对其忌惮到了什么程度。
玄武门之变把李唐的皇帝们都吓坏了,因此对于长安门禁的管理,也到了丧心病狂互相牵制的地步。
以为买通一两个官员就能骗开长安城门的事情,那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可千万别说出来暴露智商。
浮想联翩了半天,终于轮到方重勇他们了。郑叔清拿出自己回京述职的“告身”,给看守城门的金吾卫官员查验。
“验明正身,将这位郑使君带到大理寺吧。”
这位金吾卫队正面无表情的对麾下一个队副说道。
诶?
郑叔清愣住了,方重勇傻眼了,严庄如丧考妣。
老郑怎么回京述职就直接坐牢?
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方重勇已经搞不懂游戏规则到底怎么玩了。
“这位将军,本官回京述职而已,身上还有朝议郎的官身呢。”
郑叔清疑惑问道。
“某知道,但是使君已经上了通缉名录,海捕文书是昨日刚刚下发的,朝中有监察御史告发使君在夔州勾结江洋大盗,打劫来往商贾,乃是我大唐的石崇,罪大恶极。圣人下的圣旨,无关朝中相公。”
金吾卫队正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虽然他也不相信郑叔清会勾结匪类劫掠地方州县,但是官字两个口,上头是这么说的,他就跟着这么说。像石崇是谁,做过什么,他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粗汉子不知道,也不关心。
“那个,石崇其实他……”
方重勇想跟金吾卫队正解释一下其实石崇出名只是因为跟皇帝的舅舅斗富,而不是他在荆襄当刺史的时候劫掠周边郡县。结果他刚刚说半句话,金吾卫队正一脸疑惑看着方重勇问道:
“你是想一起去大理寺,还是把通关文书给我看自己进去?”
方重勇连忙乖巧的从袖口中拿出自己的长安户籍凭证,交给对方。
至于方来鹊什么的,都是家奴,等同于货物,在夔州那边开具的文书中已经详细说明,并不需要户籍证明。
“去岭南赴任跑长安来做什么,肯定居心叵测,来人啊,把这人跟郑使君一起送大理寺!”
金吾卫队正从严庄身上搜出了前往岭南的告身。
在严庄哀怨的眼神中,方重勇一脸心虚的看着他被金吾卫的官员带走,自己身边两个大人,一转眼全部变成了“嫌疑犯”。
“我做错了什么,我还是个孩子啊!”
入城后,方重勇忍不住哀叹道。
他带着方来鹊和阿段,以及两只鸬鹚,穿过春明门,来到了城中那超过一百米宽的春明门大街。
这里又被称之为东西横街!乃是长安最具有代表性,最为繁荣的一条街!
方重勇被震撼到了,前世天安门前可以阅兵的长安街,也不过120米宽。
然而这里是古代啊!古代一百多米宽的路是什么概念啊!
“郎君,去哪?”
阿段也被震撼到了,有点搞不清楚方位,甚至还有点怕。
在山林里奔跑了十几年,善于和老虎搏斗的他,又何曾见过这样宏伟的巨城,这样宽广的街道,这样拥挤的人群!
东市就在这条街的左侧,此刻正好是开市的时候,开市的鼓声一直在敲,像是打在人心上一般。东市外堆满了人,都要路给堵满了。
方重勇一行人从头听到尾,一共敲了三百下,之后东市所有大门被金吾卫的士兵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