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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今日辛苦,也请回吧。”
一身绯红色礼服的李琩拱手行礼道,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代婚礼服饰,是男服绯红,女服青绿,所谓红男绿女也。男性的绯红服饰,也有喻义期盼新郎为高官,其实这也是受了科举制的影响,而从隋代婚服演变过来的。
乃是民间婚俗的变化,影响上层贵族的典型例子。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不要自暴自弃。”
韦昭训拍了拍李琩的肩膀说道,说完转身便走。
被皇帝抢走老婆的不是他,韦昭训无言以对,谁也安慰不了寿王。
岳父离开后,李琩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空荡荡王府大堂,桌案上完全没有被人碰过的美味佳肴,府外传来的丝竹锣鼓之声,就好像嘲讽他这个无能的皇子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李琩大吼三声,直接伸手要将堆满了精美饭食的桌案掀翻。没想到,桌案太沉,他竟然搬不动!
他颓丧的坐到地上,无奈捶打着地面,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
“我真是个废物啊!”
……
寿王大婚,普天同庆。
得李隆基诏令,全国各地官署全部放假一天!
虽然河西边镇不存在“放假”这种说法,吐蕃人来了,当官的人,哪怕在睡觉也得爬起来听命。但寿王大婚,不,再婚的消息,还是以公文和邸报的形式送到了河西节度府。
最终方重勇也看到了这份邸报。
里面的内容非常丰富。
比如说基哥在长安郊外参加秋收庆典,行九推礼啊;什么寿王大婚,王妃乃是韦昭训三女,长安大酺啊;甚至连河西节度府派兵攻占吐蕃新城的事情都有。
还有什么朝廷在长安郊外广运潭修运河啊;某日京僚行大射礼于安福楼南啊之类的,在方重勇看来毫无营养的废话消息。
有点类似前世的报纸,但基本上说的都是政务相关的事情;更确切的说是跟皇帝关系很近的事情!明摆着是基哥的喉舌,报喜不报忧。
联想起寿王的事情,方重勇脑子里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
寿王李琩在洞房的时候,床上虽然是娇滴滴又年轻得不像话的韦氏,但他行房的时候,嘴里喊着的却是“环环”而不是“韦娘”。
而在华清宫的浴池里,杨玉环嘴里喊着的却不是寿王,而是“三郎”。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啧啧,这画面真是美得不敢看啊。
方重勇手里拿着邸报,一脸贱笑。
所谓喜剧,便是发生别人身上的悲剧吧。人与人的感情无法共鸣,亦是无法感同身受。世上急公好义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旁边围观的吃瓜群众。
不在乎你出不出事,他们只想看热闹,越精彩越好!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阿娜耶看到方重勇脸上露出坏笑,一脸疑惑的打断他问道。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方重勇将邸报放下,伸了个懒腰说道。
“伱不去给你父亲帮忙,怎么跑我这里了?”
方重勇好奇问道,他的居所虽然离医馆不远,但毕竟不是住在医馆里啊。
方大福他们都在白亭军的驻地,没有回凉州城来。现在服侍方重勇起居的,都是白亭军的士卒,办事毛糙得很,所以每天都是阿娜耶来给他送饭。
顺便来给这位“小官老爷”按摩手腕和胳膊。
这位长安来的州府参军,给军中丘八代写信写上瘾了,每天都要写一百封信才会停手。
只是现在还没到饭点,不是阿娜耶该来的时候。
“河西节度使崔希逸被免职了……”
阿娜耶小声说道。
方重勇面不改色,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已经得知此事。”
李医官毕竟是官府的人,知道河西节度使换人并不稀奇,阿娜耶知道这事也很正常。事实上,方重勇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得知此事,崔希逸的离职是大势所趋,谁来也不好使。
毕竟,崔希逸是因为“背盟”问题替基哥背锅,官府的人都很同情他,但也无可避免的,让他在河西民间的名声却很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官员替皇帝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
“新来的那个节度使叫萧炅,这个人好讨厌!”
阿娜耶气得跺脚。
方重勇一愣,随即难以置信一般反问道:“他不至于说对一个女孩出手吧……”
“你想哪里去了!他是在找我父亲问药……你想让我父亲配的那种药!”
阿娜耶压低声音提醒道。
“哦哦,我说呢,想来萧炅也不至于如此低级趣味啊。”
方重勇打量着阿娜耶那平板一样的身材说道。
“跟你说正经事呢?要是药方被萧炅抢走,我们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