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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走了一遭。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一只年迈,猜忌心极重的老虎。
这右相,当真是不好做。
“李林甫这么多年宰相,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某才几个月宰相,就感觉做不下去了?”
郑叔清喃喃自语般反问道。
……
自从上次回纥人狼狈退走后,河套草原便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但很显然,局面不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因为回纥人的游骑,不仅频繁现身丰安城以北,以及灵州黄河对岸。他们还出现在了振武军防区,甚至某一次,渗透到了河套草原内部。
这都是被唐军斥候发现的,而没有被发现的,想想也知道数量有多少了。
初冬时节,黄河各河段已经陆续结冰,有的地方甚至结冰结得很坚固,足以大规模骑兵奔驰而过,踏马前行。
方重勇有点理解回纥人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又是在等什么了。
前两次失败,让回纥人的脑袋冷静了下来,他们正在黑暗中徘徊,寻找猎杀的机会!
然而,他还没等来回纥人的突袭,仆固怀恩的“老表”,倒是先来找方重勇了。
那位同出铁勒九姓的同罗部首领阿布思,带着厚重礼物,装了几十辆大车,另有一千匹战马,浩浩荡荡的前来灵州城,找方重勇“拜码头”。
其礼物之厚重,让灵州城内众将连连咋舌。
方重勇记得前世史书上,这位阿布思是靠着给哥舒翰打下手,还参与了石堡城之战,才出人头地的。毕竟,他跟哥舒翰,都是带着突厥那边的关系,天然就彼此亲近。
可是这一世石堡城压根就没丢!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石堡城之战了。
而且哥舒翰也没得到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因为没有爆发举国之力的恶战,所以河西及陇右那边也不缺兵马。
于是阿布思来了大唐以后,压根就没有发挥的机会。他只能老老实实当了个城旁部落的首领,安安心心的在河套放牧,这些年积攒了不少家资。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反正,这位同罗部的首领,如今在官面上混得很不如意,正在四处求官找门路。
其实如他一般的内附部族,大唐边疆遍地皆是。从河西到朔方再到河北,数量之多,数都数不过来。
他们当中有些混出头了,其头目在唐军中担任军官。有的则是寂寂无闻,每年听从大唐的调令,给多少钱就出多少人,阵亡抚恤另算。
阿布思不过是他们中实力比较强的一支罢了。他若是在朔方军中担任军官,那便是下一个仆固怀恩。可正因为朔方军中已经有了仆固怀恩,所以阿布思现在面临的状况有点尴尬。
毕竟,包括仆固怀恩在内的“大回纥”,是铁勒部中的“反突厥派”。
而阿布思则是被突厥直接任命为叶护的突厥官员,属于“挺突厥派”。
二人别说互帮互助了,没因为新仇旧恨打起来就算客气了。
所以这些草原部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盘算清楚的。
人还是那帮人,但头上顶着的名号,或许已经换过几茬了。
这天下午,灵州城朔方节度使衙门的书房内,方重勇热情的握住阿布思的双手感慨道:
“唉,李兄台来便来了,何必这么客气,带那么多礼物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约为兄弟如何?你稍稍年长,你为兄,我为弟,如何?”
“岂敢岂敢,我等卑贱之人,岂敢与节帅称兄道弟?”
阿布思一脸受宠若惊的说道,心中却在暗暗揣摩。
这大唐边镇的节度使,待人接物的风格,还真是截然不同啊。
安思顺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位方节帅,却又是热情如火,完全没有架子。
“诶?卑贱之人是什么话!
你我约为兄弟,是为大唐计较,也是为边镇百姓计较,无分贵贱。
你我约为兄弟,则伱部在朔方,便不为边镇百姓所猜忌,这岂是你我二人之私事?
兄长万勿推辞!”
方重勇正色说道。
“那,那某就高攀了,高攀了。”
阿布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你部在河曲清水川一带放牧,本节帅就给你部一个单独的番号,就叫清水军,不计入兵部账册,兵员你自己把控。如何?
至于结拜之事,如今多事之秋不太方便,等忙过这一段,再当众办礼仪。”
方重勇很是大度,直接给了阿布思一个边军番号。
这下最担心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了。他来这里,不就是问一问怎么在朔方军里面混嘛!
阿布思一脸激动抱拳行礼道:“末将谨遵节帅号令!节帅让我打谁我打谁!”
一个番号,哪怕大唐其他的什么都不给,这也是一般城旁部落所不敢想的待遇。
这意味着某人已经有了官方的身份,哪怕是当狗,也是放养的家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