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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问题。”
她咬了咬后牙槽,光说款式不好,夫人不一定答应他的。
可说只要换个色系,夫人更容易听进去,可要这样,她就得去仓库那成堆山的材料里重新选料配上一整套合色系的出来,需要加班的工作量又要多排半天。曾经对这位小白脸不择手段上位的敬佩之意化为童粉,恨不得回去扎个小人来诅咒他。
如果未来这小白脸年老色衰要被厌弃,埃洛伊斯认为自己恐怕会有痛打落水狗的冲动行为。
但现在她依旧不动声色的板着脸,忍住了,掏出小本子在手中记载下一切要求。
“请问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反正都是有话等着,她也不再准备辩驳什么浪费口舌,选择做一个躺平任风雨交加的乙方,主动将口子递出去。
她倒是想看看,杜德还有什么别的词可说。杜德看着差不多了,这才没有说出二话,他看向一旁的乔约翰与温斯顿,“听说现在霍德华裁缝店里的裁缝师是康奈斯.乔耶,他制作晨礼服的手艺在欧洲十分有名。”乔约翰闻言,来了些许兴趣,他与杜德议论起晨礼服。而埃洛伊斯又与范妮进入更衣室帮助夫人换下样衣,她们二人收拾好了,提着衣箱子朝套间外走。已经出了套间,快要进入升降机时,女管事匆匆赶来,叫住了二人,埃洛伊斯回过身,询问她有什么事儿。“默肯先生希望在你们的店铺制作几套晨礼服。”女管事站住脚,又问“你们量体的工具都带了吗?将他的尺码量下再走吧。”
埃洛伊斯推了推快要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她有些奇怪,又飞快的计算起提成数额,点了点头“都带了。”待她们进入蛋白石套房的更衣室,又将箱子里的软尺与纸笔全都掏出来,等待了一会儿,一群仆人与默肯才过来。
他走进来,神色平淡,看起来没什么特意要嘱咐的地方,只询问了工期。
埃洛伊斯隔着一点距离,她望向天花板答“一周内出样衣,两周内出成衣,如果您要制作的礼服数量不多,两周内就能送来成品。”
说完了,又示意范妮去。
随后,更衣室内,默肯任由仆人宽衣,只剩件白衬衣与马甲,他正展开双臂,又忽然放下,“你不是助手吗?为什么不来给我量?”
他看向埃洛伊斯,她的脸上戴着眼镜儿,穿着简单的绸裙子站在墙边,神色坦然自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仿佛曾经那个借着夜色肆无忌惮的窥视者从来就不是她一样。
闻言,埃洛伊斯松开背在身后的手,她耸肩,上前来接过范妮手上的软尺,叫范妮去记数,又在他面前站住,囗吻十分礼貌地说:“请您抬抬手。”
温斯顿顺从的抬起手臂,他侧脸,窗外的光线正清晰的覆盖在她那平静的面颊上,她的睫毛微翘,在透明镜片后纹丝不动。
眼神专注,手上的动作轻柔仔细,仿佛对待一具昂贵的标准人台那样,看起来两眼空空。
他心心里莫名有些郁闷,可那感觉用话语并不能准确形容。
做男士礼服,臂展与肩宽是最重要的数据,若是袖子太长,肩身太宽,那么整体就会显得不协调或者局促。埃洛伊斯认为,默肯生的模样不错,上辈子她作为设计师给新款选模特时,总喜欢挑这样的人,能更好的展现出服饰的效果。
若是衣服够完美,即使不用长相奇怪的模特,也不会被盖住光彩。
可惜啊,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沦落为一个小模特凭她挑选,埃洛伊斯将软尺拉紧了,测出腰围。埃洛伊斯将数字报给范妮记下,她将软尺绕起来绑好。“账单会在三天内给您寄过来。”
她说完,见范妮在收拾东西,就准备前去帮忙,耳后忽然听见他在说什么。
埃洛伊斯回过头,与往常一样收敛着目光,只用余光照其脸色。
“您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默肯在仆人的帮助下套好外套,他挥退了那些人出去,对她说道。他看见她稍微露出点儿诧异,双眼露出真实的困惑:“上回我来给夫人送过设计图……
话音刚落,他盯着她的脸,脱口而出“不是那次,是在福杰夫人的宴会上,我是不是见过你?”她的脸上继续维持着困惑,她那平缓清脆的声线从嘴唇里冒出来:
“默肯先生?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也弄不懂?”埃洛伊斯扶了扶镜腿儿,将视线直视上他那复杂的目光,又笃定的重复道:
“您在说什么呢?”
默肯率先避开目光,他顷刻间有些被她这种态度问住了,仿佛确实是他说了什么很天方夜谭的话一样。他噎住一会儿,又迅速的回过神来,垂眼答:“没事,是我认错了。”
埃洛伊斯正满意地点头,却又听他话锋一转道:“那么,能告知我,你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杜德吗?”他双手抱臂,往后退了半步,目光锐利,这语气近乎一种审问。
埃洛伊斯躬身后退,她垂首看着地板,“您又在开玩笑,我怎么敢得罪客人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