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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隔七年,在她面前,重新审判当年事,秦墨又觉得不甘与愤怒。
那段过往困住了他七年,却也只困住了他。
耳边骤然回响起她的名字,不是思念时产生的幻觉,来自会议厅四面八方的音响,秦墨抬头看向身边人,才发觉她不知何时也陷入怔然中,目光微垂,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也没听到台上主持人的相邀。
“接下来,有请我们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梦岑女士为大家分享创业经验,欢迎!”
这是周梦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失了神,像是被人剥夺了灵魂,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然闯入她的视线,在桌前轻轻敲了敲,看似无意,力道声响却刚刚好。
周梦岑眼睫颤了颤,猛然回过神,几乎是肌肉记忆反射,起身,微笑着点头,然后优雅上台。
一气呵成,毫无慌乱痕迹。
她的演讲更是堪称一绝,脱稿发言,自信从容,内容又不乏味枯燥,温柔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与当年在辩论赛上据理力争的少女不一样,岁月沉淀了她的心性和情感,让她在一众青年企业家中,像狄安娜女神一样闪闪发光。
秦墨端坐在台下,身子微微后倾,双手交握放在交叠的膝盖上,正大光明望向发言台。
锐利沉冷的目光从头发丝开始,不放过她的一丝微表情,偶尔的视线相撞,她的一刹微顿与故作淡然的闪躲,都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却像是在怕他。
怕他什么?报复她当年甩了他的事情么?还是怕他毁了她的姻缘?
秦墨不想否认,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哪怕明知她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那是一枚意大利贝雕白山茶花胸针,通体由珍珠母贝雕刻而成,掌心大小十分饱满,圣洁而立体,每个角度看去都散发着一层珍珠的珠光,层层叠叠的花瓣更是栩栩如生,周边还镶了一圈钻石点缀,底部山茶花枝叶是复古的黑金质地,光泽贵气,浑然天成,与周梦岑的冷艳气质很是搭配。
这枚胸针是周梦岑十八岁那年,父亲周云亭送给她的成人礼。
完全绽放的牛西奥美玉,纯洁高雅。
“我的女儿,才不是娇滴滴的玫瑰,她是傲然枝头的山茶花,高洁又顽强。”
七年前,为祭奠父母,周梦岑戴了二年的孝,每每重要场合,她都会佩戴这枚白色山茶花胸针出席,就像是父亲和母亲陪在她身边一样。
“还是梦岑姐眼光好,这个很有纪念意义。”
周梦岑眼底笑意浅浅,将胸针拿了出来,由苏琪帮自己佩戴好,而后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花瓣的纹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父母若能看到今时今日站在台上的她,一定会很欣慰。
苏琪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老板几眼,除了惊艳,更多的是心疼。
绝美的五官,唇色寡淡,仿佛和这个人一样凉薄孤单。
明明只比她大二岁,已是人人歆
羡的荣华富贵,家世美貌、财富地位,应有尽有,却又从骨子里散发着无人能懂的孤独破碎感。
她见过她在被众星拱月时,落寞低垂的眼眸里散发着无限孤独。
她见过她在身边人举杯同庆时,转身向天地敬一杯酒的遗憾。
她见过她于深夜一人走过浦中大桥,望向桥头两岸灯火时的迷茫。
这或许就是人生意难平吧,富家千金终于手握至高无上的权杖,可回首这一路的孤独与寂寞,又有谁能倾诉。
黑色轿车一路开向会议中心——中华艺术宫,周梦岑在车上临时看了两眼稿子,一目十行,却是过目不忘。
看完后,她将稿子递给苏琪:“这次与会的企业有哪些?”
苏琪报了几家大企名字,除却海城周氏集团、华宁集团、中晟集团和几个北广深百强大企,其余的皆是一些新兴企业。
周梦岑颔首,望向窗外,忽觉眉心跳得厉害。
她能预感到,今天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或是惊喜,或是惊吓。
宽敞会场一如既往的热闹,周梦岑身后跟着一名秘书、二名保镖进入议会厅,市长亲自过来迎接,在镁光灯的闪烁下,两人握手慰问,一阵嘘寒问暖过后,她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过VIP通道。
“欢迎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梦岑周女士!”
如雷掌声瞬间盖过了主持人的欢迎词,万众瞩目中,女人姿态优雅,微笑着走向大厅前排中间位置,气度不凡的步伐瞬间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的摄像机镜头,场面堪比当红顶流明星出场。
她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大红唇和烟熏妆,只凭借浑身散发的女强人气场和坚定无比的目光,行走在众人目光中,如同胸前纯白似雪的山茶花,璀璨夺目、美得出彩。
一镜到底的画面里,女人优雅落座,与身边人点头打招呼,随即掀眸望向前方,目光清冷,甚至有种蔑视众生的感觉,带着几分不屑和傲慢,但不可否认,她眼都未眨地撩起头发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