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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从浴桶当中给弄了出来,又找了一方很大的巾帕给他.草草.擦了擦身子,再套上干净的中衣。
唉,阿弥陀佛诶,非礼勿视。
出了浴桶,内里的燥热卷土重来,旁边不知道是什么,像是软玉,冰冰凉凉动来动去,靠近的时候会舒服很多。
凭借着本能,男人朝着她靠近。
知道他此刻说不出什么,也不是故意,余白芷蹙眉躲避他祈求救援的亲近,男人滚烫的额头拱过来,她也跟着不舒服。
伸手推着他的俊脸,不叫他埋在自己的肩窝处,又伸手将乔骁弄乱的衣襟领口给拨正,遮住自己的颈。
好不容易将人给扶到了床榻之上,余白芷长呼一口气。
他的嘴角还在流血,修长的指腹都是血迹,应当是难以忍受药性,在浴桶边沿扣弄的,方才她见到浴桶边沿都烂掉了,有些碎屑弄到了他的指尖,弄得血肉模糊,还有些可怜。
余白芷弯腰趴下,在床榻下的小几侧匣里拿出药来,翻翻找找好一会,找了一些可用的药,掂量着喂给他吃。
他当真是警惕倔强,人都昏迷不醒了,死活不张嘴。
余白芷又不好用强掰开,她趴在床沿,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哄着,“松口呐。”
女子的声音柔和绵软,好似一缕清泉,乔骁指尖动了动。
余白芷见他动作,庆幸这人还没有彻底昏死,便又多说了几句,“吃了药便会好转,人就不难受了,药不苦,很好吃......”
这些话,都是她的奶母子于妈妈哄她时候所讲,那时候她听得进去,今日这男人应当也能听进去吧。
“张嘴,啊——”
真真就是哄孩子的话,若此刻乔骁清醒,定然药恼羞成怒,斥责她不要脸云云了。
但昏迷的人总是脆弱些,因为她的声音柔和令疼痛不堪的脑子有所缓解,所以他下意识顺着她口中所说去做,松了口齿,张了唇。
余白芷见状,松了一口气,她先将掌心的药喂给他吃下去,然后坐到床边,将他给扶了起来,抱着男人的臂膀,伸手从小几上端来温水,喂给他混着药吃了下去。
他倒是配合,没有闹腾。
吃了药,余白芷定了定神,拧了帕子帮他把薄唇边沿的血迹擦干净,挑了烛火放在旁边,捏着他骨节分明,比她大了许多的手过来,用了刺绣的细针过了辣酒帮他挑指尖的碎屑。
辣酒原是为消杀所用,碰到伤患处,无异于伤口上撒盐,辣得昏迷的男人蹙眉,吃下去的药有些用,他的疼痛缓解,被这细细密密的疼痛刺的,眼皮子颤动,又睁开了。
这一次比上次清醒一些,他见到烛火笼罩之下,有个温婉恬静的侧颜受到灯火笼罩,正坐在床沿边,捏着他的手,用一根....细针还是什么东西,戳着他的指尖。
她在做什么?
乔骁想要出声制止亦或者抽手反抗,可他浑身麻木疼痛,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内息又乱又散,凝聚不起一点力了。
只能由着她捏着他的手胡作非为。
她是要废了他的手,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么?用那个针挑了他的手筋?
可又不是的样子。
女子面容被烛火笼罩,样貌看不大清楚,但她的脸形轮廓特别清晰,隐在他的眼瞳里,比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清晰多了。
余白芷没有感受到他细微的打量,认真帮乔骁挑干净了指腹的刺屑,给他上了一些药,随后包扎起来。
这一只手包扎好了,又拉他另外一只手过来,期间她看了一眼乔骁,见他面色依旧痛苦,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依旧滚烫。
不知道她找的药能不能有用,若是没用......
女子温凉带着药味的手扫过乔骁的鼻息,他周身八道骤然紧绷起来,身上的火往她触碰的地方乱窜,他咬紧了牙。
余白芷有意避开不该看的地方,自然没有发觉男人因她动作起了异样的变化。
她很专心给乔骁处理另外一只手,这只比方才那只还要严重,得费不少神。
在她专心致志的时候,男人又掀开眼帘偷偷看她。
这女土匪竟然在帮他处理伤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给男人处理伤势之时不免要握着他的手掌,余白芷倒是医者心态,有救无类。
乔骁就不是这样了,他本就中药,渴求需要女子的亲近,缓解痛苦。
她这样“有意无意”的触碰,更叫他心上火气乱窜,气息灼热。
此刻竟不受控制对她越轨的行为生出更近一步的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