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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还真会被她骗过去,哪能想到,就在刚才,她身后那人做了什么。
就连挑起事端的秦国公主都没预料到这个走向,浑身冷汗,好半天才找回手脚的知觉。
在皇宫生活久了,她不是没见过杀人。
但是对一个大国亲王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还真是第一次。
她现在才真切的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人,而是魔域的魔尊,天下间最强的五个人之一。
怜舟桁可能还会顾及到他们的身份,从而手下留情,放他们一命。
翎卿却不会。
他不需要顾忌任何人。
第一强国公主又如何,要是在这得罪了翎卿,第一强国也鞭长莫及。
“别怕,公主,”奈云容容注意到她,温声软语地安慰,“他是骂了我们殿下,殿下才收拾他的,我们殿下仁慈,只要不一心找死,不会牵连无辜。”
她这话可不是说给秦国公主一个人的,在场众人,只要不傻,都听得出她意有所指。
他们只针对某些人,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只要不铁了心的护着他们针对的人,他们也懒得去跟全天下作对。
至于这个某些人嘛。
除了百里璟还有谁?
围剿。
众人脑海里都出现了这个词。
秦国公主捏着扇子的手这才松开,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斯南倒下了,百里璟无处可藏,再也没法躲在别人背后,只能冒出头来,半边身子挡在谢斯南前面,做出要保护他的样子,颤着声音质问:“谢师兄他哪里骂了你,你有证据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压根就是在冤枉人!”
“谁跟你讲证据?”奈云容容诧异,“我说他骂了就骂了,心里骂的也算。”
她想起什么,诡异的眼神直直望向百里璟,涂得鲜红的唇勾起。
“你和咱们温孤大人勾结,在山洞里温馨养伤度过的那段时间里骂的照样算。”
又是温孤宴舟!
这个名字都快成了百里璟的心理阴影了,他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当初就不该救这人,没用不说,还引来了一大堆的麻烦。
何况谢斯南刚受伤,在这种时候提起温孤宴舟,可不是个好事。
百里璟心尖一颤又一颤,脸白的不能更白了,压根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他坐的就是晋国皇室的位置,周围全是晋国的人,一听奈云容容的话,霎时间,晋国皇室的人吃人的眼神都放在了百里璟身上。
“我没有……”百里璟有口莫辩。
根本没人听他解释。
这感觉从来只有他带给别人,自己体会还是第一次。还有这个座位,本该庇护他安然,这会儿却成了逃不掉的樊笼。
百里璟胸口急速起伏,感到窒息。
谢斯南自顾都不暇,再也没有力气去维护心上人。
翎卿的飞刀有问题,随行的御医帮着他接连上药,上好的伤药洒了小半瓶,又封闭了穴道,都没有用,血还是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颤抖着手去捂伤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双眼通红,又不想惨叫出声丢了面子,咬紧了牙关,哀嚎来不及出口就变成闷哼。
其余无一人敢动。
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不断回响。
如果说刚才这里是个要爆炸的火药桶,那现在就是一地寒霜。
“妖女!”
满场死寂中,晋国皇室供奉率先起身,挥剑直指半空中的马车,“你岂敢伤我晋国的亲……”
他话没说完,白麻斗篷下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宛如万顷重的石头砸在他胸口,供奉一口血没来得及喷出,就倒飞了出去。
翎卿语气寡淡:“你在骂谁?”
这些人倒是聪明,知道百里璟那位好父皇还在一边看着,不想和楚国皇室交恶,也知道奈云容容修为不高,明明人是他伤的,却不敢骂他,而是去骂奈云容容,柿子只挑软的捏。
但可惜这柿子是他的。
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全场噤声。
能坐到一国皇室供奉的位置,别的不说,至少也得天榜有名。
这晋国前段时间才因为谢斯南要陪百里璟去魔域折了个胥元尊者进去,现在是又要少一个了?
秦国公主一阵恶寒,悄悄挪了挪座位,想再离那边远一点。
其他几位龙子凤孙同样。
他们比一般人还要更能感受到这种行为的险恶。虽说死的是个供奉,还有几个他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小弟子,但是带一群人出去,就活着回来两个,这中间的水分有多少?后面的水又有多深?谁知道呢。
怕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灭口了吧?
各人各有心思的档口,唯独奈云容容睁了下眼,声调轻微,“哇哦,这就是跟在殿下身边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