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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琳琅是故意挨上那张归真咒的,一是为了让此二人的阴谋不攻自破,二是为了争取时间布置水镜。
她轻轻掸去肩头的符咒残烬,缓缓抬起眼睫,冷然笑道:“疯犬之流,见人就咬,这就是昆仑仙宗的教养?”
“她容貌未变,怎么会……”
宋敛之和周岱皆是流露出意外之色,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当真是精彩极了。
面前的少女容貌陌生,分明和死去的晏琳琅没有半分相似!
昆仑第一剑君的符咒,断没有失效的道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并非夺舍托生的晏琳琅!
可在密林中时,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他们看走眼了?
宋敛之腮帮紧了紧:不管她是谁,红莲火种他们要定了!
他眼中浮现几分阴冷之色,高声道:“我等无意与你争吵,只是无尽灯火种落在你一介欲都女子手中,我等不服!有本事,再来与我一战!”
晏琳琅俨然看透了这番道貌岸然的说辞,嗤的一笑。
既然如此,不妨让大家看看昆仑仙宗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隐藏在花枝间的水镜已然开启,正好将这里的画面传送至百丈开外,引得路过的凤火族人和仙门弟子讶然驻足,对着空中的画面指指点点。
没想到啊没想到。
堂堂昆仑仙宗竟做出拦路伏击、私下斗殴之事,如此输不起,真是让人惊心骇目!
晏琳琅避开水镜角度而立,道:“你若承认要抢,我反倒敬你坦诚,可你偏要将明抢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谁听了都要骂你一句‘不要脸’。”
“你!”
宋敛之恼羞成怒,手中灵剑陡然出鞘,未留半分余地。
铮——
晏琳琅出手如电,袖中灵力毫不留情地撞上宋敛之的剑刃,荡碎剑气,直将他击得后退半步。霎时清波卷起桃红无数,漫天花雨纷扬。
周岱灵剑已残,便尽数将灵力灌入宋敛之体内,助力他全力施展太虚剑意。
可无论他们的剑阵如何变幻,如何全力以赴,面前的青衫少女就仿佛看穿他们剑路似的,出剑破剑,见招拆招,专攻他们的破绽之处。
渐渐的,宋敛之的神情从愤怒到惊愕,再到慌乱,连手中剑意也出现了不稳之状。
他不明白,作为昆仑仙宗镇宗之宝的太虚剑意是什么破铜烂铁吗?为何能被人压制到这般地步!
还是说六欲仙都养了一群什么怪物,随便拎出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女都能点破太虚剑意,打得他还不了手!
相比于他们的狼狈,晏琳琅便显得游刃有余得多。
果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前她看在奚长离的面子上,对那群眼高于顶的昆仑仙宗弟子多有包容,现在无须再忍,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晏琳琅双手掐诀,土灵术全开。
在密如疾雨的攻势下,宋敛之节节败退,最后连手中灵剑亦被土链卷去。
失了灵剑,他就像拔了爪牙的野狗,与圈外辅助的周岱双双被擒,被晏琳琅操控的泥土困住手足,动弹不得。
“密林暗算在先,今日伏击在后,落此下场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两声膝盖撞地的闷响,宋敛之和周岱被石刃压得跪地不起。
“昆仑仙宗不教你们做人,我来教。”
不待他们反应,只闻啪啪两声皮肉的脆响。
晏琳琅隔空赏了叔侄俩一人一个耳光,直将他们的脸打得撇去一旁,糙厚的脸皮上浮出一道红痕。
“你……你竟敢辱我?”
宋敛之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当即睚眦欲裂道,“待我禀告少宗主师兄,定要将你碎尸万……”
一个“断”字还未说出口,又是啪啪两掌隔空甩来,打得他鼻血横流。
“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打不过就告状,”
晏琳琅看着败犬般狺狺狂吠的宋敛之,声如落玉,“主动挑衅的是你,输不起的也是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能吗?”
真是可笑。
当初宋敛之在奚长离面前拱火,执剑对她喊打喊杀时可是半分没有手软,如今不过是被人打了两巴掌便受不了了,那她血染昆仑、万剑穿心的痛又算什么?
废了他们,将此痛悉数奉还。
思及此,她运掌如风,师叔侄俩捱了这一下,当即口喷鲜血,飞出几丈远。
眼看着就要摔落在地,却见平地里卷起一阵清冽冷风。一身雪衣的剑君踏风而来,一掌托住一个,扶着他们落地。
疾风震碎花瓣,宛若下了一场带血的骤雨。
白鹤仙衣飘然欲飞,攫取晏琳琅的所有视线。
宋敛之回身看见奚长离那张清冷自持的脸庞,不由流露出狂喜之色,激动道:“师兄,你来得正好……”
还未来得及高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漫上四肢百骸,灵脉宛如寸寸刀割,宋敛之惨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