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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过生日,我不想闹大。”
“你自以为是的替别人考虑,谁会为你想?”谢钦言教训的口吻严厉,字字夹带着火气,“就是因为你懦弱,别人才总是欺负你,今晚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别妄想我会帮你。”
谢钦言从来没这么凶过他。
景澄是真饿了,肚子在“咕咕叫”,本来他很期待吃这碗面的,突然感觉没什么食欲了。
“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说么。”小声嘀咕了句,景澄拿起筷子。
刚要吃,对面的人又冷冷开口:“别总想着顾全大局,你可以活得自私点。”
哪怕口气极差,景澄也知道谢钦言是为他好。
可是……
“哥,你有没有想过,我有自私的权利吗?”景澄抿了抿唇,忍住没让自己发出哭腔。
平复了下情绪,才接着说:“我不是你,身边围绕着爱你的爸爸妈妈,我没有可以肆意妄为的底气,自私了别人只会骂我白眼狼,我不顾全大局给谢叔唐姨丢了脸,别人怎么说?他们会在背地里议论,嘲笑他们收养了这么不懂事的孩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轻描淡写说完这番话,景澄拿起筷子,大口吞面。
这些话他本以为自己不用讲出来,谢钦言也会懂的,他的处境他最清楚不过,还来误解他。
对面的人一直沉默着,景澄被面噎到,勉强咽下去,提醒他,“哥,再不吃就坨了。”
谢钦言拿到筷子,尝试几次,根本吃不进去。
压抑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景澄眨眨眼,反而安慰起他,“哥,等我回头工作了就有底气了,我会回报叔叔阿姨的恩情,花自己赚来的钱,到时别人敢说我半个字,我都会反击回去的。”
谢钦言应了声,所有的话哽在喉间。
他知道景澄误会了,但也不想解释。
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怪罪、苛责,而是担忧。
他已经没有能力时刻在他身边保护,等他出了国,他再被谁欺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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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面馆里出去,景澄还不想打车回家,故意说自己吃得很撑,想要消消食,散散步。
谢钦言没反对,由他带领着走在校园操场旁的人行道。
只是,他沉默得像个机器人,除了在身边跟随,景澄说什么话也不接。
自讲自话真没意思,景澄慢慢的也不想说了。
走到街口,该回家了。
景澄给陈叔发了消息,他把车停在不远处,很快就能过来。
在路灯下等着,忽然一个声音传进耳朵里。
“景澄?”
清澈干净的男嗓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真的是你?”
顾翼州背着吉他包,绕到面前,多看一眼谢钦言都感觉不礼貌,视线飞快移开,只打声招呼。
“钦言哥,好久不见。”
谢钦言敛下眸,想起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景澄的毕业典礼。
那天,他背着景澄偷偷去参加,从外省刚比完赛回来,还给他带了礼物。
典礼结束后,到了拍照环节,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
谢钦言要去找他,顾翼州先他一步出现,拿了一小束的向日葵,对景澄说:“虽然不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经常见面,但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翼州的眼角有泪在打转。
看得出,他是真喜欢景澄。
那时,谢钦言的胸腔里只有醋意翻涌。
而眼下,却感到庆幸,有这么一位温柔专情的男生喜欢景澄,挺好的。
他之前对顾翼州所有的敌意,皆是因为他太优秀,像一面镜子,折射着他的弊端。
有他在景澄身边,应该不用担心他被谁欺负了。
“你这么晚背着吉他干嘛去?”
见谢钦言不搭理顾翼州,景澄解围地问了句。
“我不是喜欢唱歌吗?跟师哥他们组了个乐队。”顾翼州不好意思挠着头,“就在那边的酒吧,要去听吗?”
“不了。”景澄回绝得坚定,“我和哥哥要回家了。”
顾翼州也没奢望他会答应,勉强笑了笑,“那有时间再说。”
“好。”
景澄刚想和人说再见,谢钦言忽然开口:“跟他去吧。”
顾翼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看向景澄,却发现他目光凝滞,整个人麻木地定在那儿。
景澄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喉咙里苦涩作祟,积攒的委屈和不甘突然之间如涨潮的水汹涌而至,翻滚着将人淹没。
他的哥哥,要彻底把他推给别人了。
单是想想已经激得眼眶发酸。
景澄呼吸都变得微弱,抑制住喉咙里的呜咽,佯装轻快出声:“那好吧,我正好想听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