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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晏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人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上了,她撩开车帘扫了眼窗外,不是官道,是条崎岖的小路。
雪还在飘飘扬扬的从天上落下,她撩帘子的指尖格外的颤抖,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横生。
画春见赴晏醒了忙靠近上前,“公主,您终于醒了,您身体可有不适,您饿不饿。”
“我无事。”赴晏将窗帘放下,而后转过头看向阮月,嗓音有些沙哑,“阮月,苍影卫呢?我要回去。”
画春听完赴晏的话人直接傻在原地,公主最近不怎么召她近身伺候,多数时间都是让她在崔怀瑾那边伺候着,她实在是没想到在朔州这么几个月变故如此多,苍影卫是什么?她家公主怎么有苍影卫?阮月也是苍影卫吗?她满腹疑问。
“公主,奴婢求您不要以身犯险。”阮月直接扑通跪到了地上,弯腰弓背,双手交叠在额前,她斟酌开口道,“朔州城已破。”
“太子战死了,太子妃,她…破城前自刎于城墙之上,殉城了。”
朔州城破了?太子战死?太子妃自刎殉城?
赴晏搭在窗台上的手不自觉脱落,身子不自觉发颤,两耳已经听不到声音,大脑一片空白,苍白的脸上赫然两行清泪。
她是崩溃的,眼前的景象全然变得模糊,心肺像是呗利刃割破般痛楚难忍,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无尽的绝望和黑暗叫嚣着要将她吞噬。
怎么会?城怎么会破的这么快,援军为何又迟迟未到。
那样好的父王和母妃,几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之间就和她阴阳两隔了。
赴晏张了张嘴,发现她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痛苦的闭上噙泪的眸子,睫毛发颤,想结束一切的想法涌上心头。
她不该自作聪明,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现在宁愿当时去嫁给贺兰乌介做那北疆的王妃,即使拿她祭旗也好过现在这种情况。
可惜一切没办法从来。
她的父母双死,仇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报仇。
阮月见此状眼里全是心疼,就连画春也被阮月说出的话惊到了,她流着泪,心里想朔州怎么城破的这么快?
远处传来马蹄急踏过土地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寂静的场面。
“吁—”
车帘被掀起,一名黑衣的年轻男子站在车窗外,颔首道,“失礼了,属下是朔州分支的首领萧遥,北疆的追兵追来了,劳烦公主下车骑马离去。”
“车夫,停车。”
车夫闻声忙拉进缰绳,“吁——。”
赴晏极力地压制住心中的情绪,从被画春收拾好的匣子中翻找出一把尚在剑鞘中的宝剑。
这还是那年她被册封宁昭公主的时候,赴远山送给她的礼物。
赴晏握了握手中的剑,将剑别再腰身,拉开车帏直接跳下了车,侧目看去,萧遥旁边站着一个长相妖娆的女生,手里还牵着一批白驹。
“其他苍影卫在何处?”
“还在赶来的路上,那群北疆人在屠城,我已经吩咐人潜入城去敛太子和太子妃的尸体了,不知道能不能成。”
赴晏翻身骑上萧遥牵来的黑驹,她握了握缰绳,看向阮月,“画春她不会骑马,阮月你带着她。”
阮月拍了拍画春的肩膀,拉住她的袖子带着她一起上了马,“画春,你等一会可要抓紧我。”
“阮月,你,你你还真真是苍影卫?”画春瞪大了一双杏眼,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现在可不是你们说体己话的时候。娇娘,你坐上马车去引开那些北疆追兵吧。”萧遥的胳膊搭上一旁女生的肩膀,没有良心的笑了笑,“小心点可别死了,我等你回来哟。”
娇娘瞪了眼萧遥,语气中带了些娇嗔,“你净胡沁,公主面前你也敢这样说话?”说完她又对着赴晏行了一礼,“公主,属下是娇娘。”
赴晏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张最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道了句,“娇娘,保护好自己。”
“能为公主解忧,是属下的荣幸。”娇娘佯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一蹦一跳上了马车。
背影的萧条,带着赴死的决心。
“公主殿下,咱们快些走吧,再说些体己话可能我们都要去赴死了。”
*
三匹马快速疾驰在山野之中,马蹄踏过雪地,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但又很快被新落下的雪所覆盖,
沿途中萧遥会在树上刻几道暗号,方便城中的苍影卫和他们进行汇合。
赴晏在衣裙外面裹了件狐毛的鹅黄色披风,风雪交加的天气使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添了几分病态。
北疆的追兵来的很快,即使新雪落下遮掩了多数痕迹,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痕迹,托鲁和靼羽在两边都有发现踪迹,再加上两人本就不和,干脆直接分成两波人马去追寻赴晏的下落。
托鲁带队去追那辆马车行驶的方向,靼羽则是带队去反方向追马蹄印。
崎岖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