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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说给她听的。
宁国公府既然还对太子妃的位置心存念想,便不可能与沈贤妃结亲。
所以,今日是白费功夫了。
宋秋瑟满腹心事放下茶杯,心神渐松之际,不经意一抬眼,顿时与他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李曜望着她笑,在旁人面前,他又把阴郁的一面完全藏起来了。
宋秋瑟忍不住端详他的脸皮,试图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可是微风从窗隙灌进来,格外轻柔的拂过他的脸。
看不出有丝毫阴沉。
李曜望着她,笑着说:“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李暄妍犯糊涂了:“太子哥哥你在说什么?”
李曜转头看向妹妹,含了几分宠溺道:“我在说,有的人一点就通,有的人榆木疙瘩,不可教。”
李暄妍:“……榆木疙瘩是在说我吗?”
李曜又笑了。
宋秋瑟不敢多看这样的笑,怕想到那些回不去的从前,她挑帘望向窗外。
马车已经驶进了延喜门。
宋秋瑟看到了东宫的轮廓。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东宫。
原来这就是李曜起居地方,比她想象的还要瑰丽宽宏,正如他太子的地位,如日中天,众人瞩目,不可撼动。
李曜先一步下车。
东宫的车将她们送回了撷英宫。
沈贤妃一听她们是乘坐东宫的车回来了,屏退了左右,沉着脸,问:“你们怎么回事?”
李暄妍道:“母妃,我们的车坏在路上了,幸好太子哥哥路过,把我们捎回了宫。”
沈贤妃:“好端端的,车怎么会坏,给本宫彻查!”
李暄妍眼中又惊又怕:“母妃?”
沈贤妃少见发了大脾气,阖宫上下都噤若寒蝉。
李暄妍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宋秋瑟转身朝她打了个眼色。
李暄妍拙劣的编了个借口,躲出去了。
沈贤妃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宋秋瑟解了披风,招手让人挪来一个火盆,便守着火盆坐下了。
沈贤妃一眼看见她胸前透湿,问:“你那是怎么回事?”
宋秋瑟将宁公国府发生的事说了。
沈贤妃在宫中浸染多年,何等老辣,冷笑道:“江家这个丫头,心思太多了。”
说话间,宋秋瑟一半身子被烘的滚热难耐,于是换了个姿势。
沈贤妃见状忙道:“你且回房沐浴更衣,晚些我们再谈。”
宋秋瑟却摇头:“不急,还有一事。”
沈贤妃冷静了些,问:“何事?”
宋秋瑟道:“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太子……他提了一句,礼部官员最近频频向他举荐江二姑娘为储妃。此事如果是真的,宁国公府对太子妃的位置势在必得,那他们家便不会再为五皇子所用,我们与宁国公结亲,就是一步废棋,姨母,你的看法呢?”
沈贤妃眉头一皱:“当真?宁国公府还不死心?”
宋秋瑟听出话中有话,小心试探着问:“姨母是何意?难道他们应该死心?”
沈贤妃解释道:“这一次太子选妃,是不会选门第太高的女子的,这不仅是太子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而且如今太子地位稳固,也无需借住姻亲的扶持,宁国公府应当知晓内情,怎会还抱此期望?”
宋秋瑟想起了李曜最初说的那一句话——
“宁国公府的二小姐可是个妙人。”
沈贤妃:“嗯?你嘀咕什么呢?”
宋秋瑟回神:“哦,我在想,会不会是江二小姐有自己的主意。”
沈贤妃想了想:“也许吧。”
经过一通劳心分析,沈贤妃的火气已经消下去大半,她看着宋秋瑟,忽然笑了一下,欣慰道:“我们秋瑟长大了,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宋秋瑟也笑:“也不是一开始就懂这些的,当初入了宝台寺,浑浑噩噩熬了一段时日,直到姨母第一次派人给我送东西,我看见衣服里藏的那几本书,就明白了,你需要我做一个清醒的人……”
沈贤妃动作一僵,缓缓直起身:“书?什么书?”
宋秋瑟也是一愣,道:“最初只是一本捭阖策,后来,宫里人陆续又送了许多经史,甚至还有一册我朝太宗所著的帝策。”
沈贤妃已不知不觉站起了身:“我确实经常命人送一些衣裳杂物,但我从来没送过书。”
宋秋瑟震惊地望着她,摇头道:“可是跑腿的人告诉我,那些都是姨母精心准备的,有衣裳、点心、补身的药草、还有文房四宝。我记得那个人,他叫沈忠,是姨母的族中远亲,每年夏初和秋末都会准时去一趟。”
沈贤妃已走到她面前,摁住了她的肩,郑重道:“没错,沈忠是我的人,那些日常东西也都是我备下的,可是,我从未给你送过书,什么捭阖策、经史、帝策……我都没有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