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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为政——慎行其余,则寡悔。
敏皇后对他的期许是什么呢?
沈贤妃瞧她这模样,又觉得心疼:“不管你跟太子有何种过去,如今他正在选妃,即将大婚。他是当今太子,谋求的是千秋伟业,儿女情长在他心里根本算不上分量,秋瑟,你不要折磨自己,姨母不希望你将来过我这种日子。”
宫里的日子永远熬不到天亮。
喜怒无常的君王永远是悬在颈上的一把刀。
宋秋瑟手心攥了又松,道:“我明白的。”
沈贤妃思量了片刻,又道:“还是应该找个机会,与太子谈一谈,若是谈妥了,他肯为你周全过去的事,一切便好办了。”
接下来几日,沈贤妃心里搁着事,一直闷在房中。
王贵妃那头已经筹办好宫宴了,帖子都递到了撷英宫。
宋秋瑟和公主都得去作陪。
沈贤妃手里捏着请帖,问:“秀女选出来了吗?”
明姑姑欠着腰道:“没呢,太子那头一直没动静,催了几回,也催不动,贵妃索性将十六位秀女一起请了,宁国公府的二姑娘也受邀在列。”
沈贤妃追问:“那太子呢?”
明姑姑道:“太子殿下自然也去。”
沈贤妃许是对这种场合不敢兴许,亦或许是有别的顾虑,推了邀约,让公主和宋秋瑟作伴去玩,再三嘱咐她们说话办事都要当心。
宋秋瑟平日里不爱出风头,可宫宴却是一定要盛装打扮的。
青丝梳绾,层叠如堆云。花钗不要钱似的往头发上簪,沉甸甸的分量压下来,宋秋瑟觉得头脑都不清醒了。
胭脂膏子化开后点在唇上和两颊,宋秋瑟望着镜中艳若桃李的自己,心里惴惴的:“真的有必要如此吗?”
如此一来,可真就无人能压得住她的风头了。
李暄妍透过镜子,瞧着她的模样,怔愣了许久,最后喃喃道:“幸好父皇不在宫里……”
宋秋瑟意会到这话的深意,脸上更烧了。
明姑姑慌忙劝:“公主,慎言啊。”
李暄妍捂住嘴:“我在外面等你。”
宋秋瑟最后换上衣裳,层层爹爹的金绣也颇具分量。
她慢吞吞的挪出门,瞧着公主比她还要隆重的行头,略微感到一丝安慰。
李暄妍显然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不自在,携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今日天公也作美,晴朗明媚,适合赏园游玩。
赴宴的除了秀女,还有几位官家小姐,都是真正勋贵家的女儿。
宋秋瑟随公主到时,庭中已聚了不少女孩。
她们一露面,便众所瞩目。
李暄妍身为公主,安然接受众人拜见。
随后,二人入殿,向王贵妃请安。
殿宇深广,常年点着灯。
灯下看美人,格外动人心魄。
宋秋瑟进门之前,还听着座上的贵人在说笑,她一跨进来,周围便都安静了。
宋秋瑟依着礼数,不敢抬头,请过安后,听王贵妃含笑道:“不必多礼,宋姑娘,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宋秋瑟双手交握在胸前,拾级而上。
裙摆的刺绣流光忽隐忽现。
她来到王贵妃面前。
王贵妃道:“抬起头。”
宋秋瑟听话照做,她不能直视贵妃,目光便落在王贵妃纤细的颈子上,数着那一颗颗莹润匀净的南珠。
王贵妃身旁坐着德妃。
德妃先开口道:“真是抟雪作肤,镂月为骨,好个沈贤妃,把人捂得真紧实。”
王贵妃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沉郁:“美人就得金银珠玉来衬,困在寺里那么多年,白白耽误了好时光。”
宋秋瑟耳上的坠子被她拨弄了一下,荡出了一片璀璨。
王贵妃笑了:“出去和她们玩罢,暄妍,也帮你太子哥哥掌掌眼,选几个温柔贤淑的好女子。”
李暄妍脆生生道:“晓得了。”
二人结伴退出殿外。
殿中,王贵妃眸色沉沉,道:“太子当年在江州可是呆了快有两年。两年,同一个府邸中,本宫不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这妮子如此姿色,小时候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德妃犹豫道:“也不一定,咱们太子殿下,天生就有点不近女色的意思,若只有过人的容貌,未必能入他的眼。”
王贵妃摇头:“本宫向来不信空穴来风,再仔细查查。”
宋秋瑟在庭院中与一众秀女互相认识,每走到一处,身边都环绕着阵阵惊叹。
许多秀女开始悄悄打听她的来历。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安静的所在,一抬眼,正见高处八角亭中坐着江月婵。
四目相对,宋秋瑟弯唇一笑。
江月婵不着痕迹的把脸转了过去。
李暄妍:“哎,江二被放出来了,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