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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头名,请表姐考教!”
沈系舟随意出了几题,发现顾文虽还有些稚嫩,但文章策论已自成体系,颇有自己早年的风格。
她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女,脑子里却想起前世顾氏一族惨遭屠戮的模样。
眉眼秀气,大气张扬的顾文被一刀斩断头颅,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在血泊之中逐渐黯淡无光。而顾武拼死反抗,明明校场上无可匹敌的少女却被乱箭穿心,不愿服输跪倒在地上,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沈系舟心绪逐渐不安,如今九皇女藏在暗处虎视眈眈,而梁都其他势力也对沈家顾家垂涎欲滴。但顾家下一代还未经风雨,沈家更是只有自己一人支撑。前途渺渺,死生难料。
沈系舟喉咙微动,声音似乎有些嘶哑道:“你们习武从文,是有什么目标吗?”
刚刚侃侃而谈的顾文一提到心中愿景,少见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还是旁边的顾武接过话头,郑重其事地说:“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我们姐妹二人发过誓愿,虽没有济世之才,万夫之勇,但此生定会为平定天下鞠躬尽瘁!”
沈系舟看着顾武说话间,那熠熠生辉的眼神,不由得深深叹气。
少女初出茅庐,并不知晓世间险恶。但这份胆识,已经胜过他人千倍。就连自己也只是为了一家一户而挣扎,他们却早已为安邦定国而奋斗。
她看着顾文和顾武,眼神坚定,嘴角含笑,感叹道:“很好,顾家将你们养得很好!”
又笑闹片刻,顾文和顾武两姐妹突然起身告辞。
沈顾氏连忙挽留道:“这快要到晚膳点了,就算今夜不宿在这儿,吃了饭再走也好好呀。”
顾文顾武起身一拜,推辞道:“不了舅舅,我们今日是听闻表姐身体大好才来的,本就是和书院师傅请了假,要在宵禁之前回去。”
顾文又笑着补充道:“不急,过几日就是休沐日了,我和顾武再来叨扰!定不会让舅舅想我们的!”
说着便朝府外走去,骑上高头大马。马背上的少女英姿飒爽,眸中光影与灯火相映生辉,一甩头,扬长而去。
柳承谙看着身旁的沈系舟。似乎是夜色过深,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似乎有无尽心事藏于其中。
柳承谙想,妻主是不是也有如此意气风发的时候。而如今,只因为体弱,不能为官,不能远游,一生都困于宅院之中,是不是偶尔,也会像他一样,对于无力改变的局面,深深的不甘心呢…
顾文,忽然看到岳阳楼门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定睛一看,正是沈府的二小姐,她表姐的二妹沈谨晏。
此刻,沈谨晏正对姜宰相的侄女姜越笑得谄媚,两人正要步入岳阳楼。
顾文心想,这沈谨晏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还和姜越那个草包交往如此亲密。
在这时,人流散开了些。顾文便也没有细想,腿下一用力提速向前方走去。
而此时,沈系舟已经到了三弟沈溪云房内,两人的身影在烛火下影影绰绰。
沈系舟问道:“上回洒下的两条鱼饵,现在有进展了吗。”
本来沈溪云还想少主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如今一谈及正事,沈溪云神色一正,说道:“两条鱼饵都已经上钩了,今晚就都能有消息了。”
说完,沈溪云踌躇了一下,面露不解地说:“少主真的要以身试险吗,其实也不急于一时。”
沈系舟的神色在烛光下晦暗不明,深秋夜里还是有些凉,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轻咳一声说道。
“不入虎穴,就以沈家如今的情形,还能撑到几时。沈家暗部锦绣楼多年以来不断收缩势力,也没见这些豺狼们松口。如今我便要明目张胆一些,震慑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可是……”沈溪云还想再劝,却被沈系舟打断。
“上次已经议过了,如今就不用再劝。想要珍宝,就不能害怕猛兽。我意已决,你们放手去做便是。”
沈溪云张张嘴,却吐不出一字,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
沉默随香炉里的檀香蔓延,屋里主仆二人各有所思。
此时,柳府宅内,两个杂役仆人正在闲聊。
蓝衣仆人说道:“你说这柳管家,一个月前刚纳了第五房,前几日又纳了一房。一大把年纪了她也不怕身子骨应付不过来。
青衣仆人说道:“哪能忍得住啊。你是没见到,这第六房可是水灵灵的漂亮,又是乐坊头牌的弟子,这几日柳管家日日宿在他房里。这不是饭食都要精心备着,让咱们在这里帮忙嘛。”
刚说到这,前头有人喊道:“云秀,后院喊你去帮忙上菜。”
青衣仆人拍了拍裤子,站起身来,就往后院走去。
云秀端上菜肴,就随着众小厮往柳管家住所走去。
到了屋内,云秀低着头跪下,双手呈上菜肴。还没等别的小厮将菜端上桌,忽然一双藕色玉足站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