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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许灼痛。
明欢看他,也不知出于什么竟缓缓开了口解释:“若是没有十姐,我与尧白哥哥也不可能了。”
她感到他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瞬,在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眉心拧紧的结。
“他什么都不同我讲,也不问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自己擅做了决定。”明欢顿了顿,“其实我也可以跟他一起面对的,大不了不做公主就是了嘶……”
手背上一阵刺痛,明欢一个颤栗疼得眼泛泪花。
“你为了他连公主都可以不做。”明执似笑非笑,胸口阵阵抽痛似是要将他撕裂,“明欢,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明欢看着拂袖而去的明执,捧着手吹了吹手上的伤,委屈地低下眸子:我明明是想解释的。
好凶……
她伸手收起药罐,白瓷上还留有他的温度。
莹莹雪光透过窗子映进屋内,明欢望着明执翻出去的那扇窗出神。
*
京郊,锁链声铃咚作响,在寂静黑夜中显得震耳欲聋。
“江公子,歇歇喝口水罢!”押送官兵收了明欢的好处,对江尧白也算是照顾。怕他金贵身子吃不了苦,一路上走走停停。
“还是尽快上路,江某怕耽误了大人交差。”江尧白不卑不亢,身有枷锁镣铐,却不像个阶下囚。
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本以为江尧白是个挑三拣四的主,却不成想还担心他们能不能交差。心下合计一番,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一行人正要上路,忽闻一阵铮铮马蹄之声由远及近。
“江公子!”马上之人喊了他一声,江尧白仔细看了看,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你是……”江尧白觉着有几分眼熟,“上阳宫的人?”
“公子好眼力。”那侍从下马,客客气气地将一匣子东西躬身递给她,“殿下有样东西忘了还给您,特地叫小人送来。”
江尧白接过打开,一片片碎瓷映入眼帘。尖锐仿佛能割破他的眸,顷刻间,江尧白澄澈的眼白变得通红。
他失魂落魄地笑着,明知早已与她不可能,但亲眼看着这堆碎瓷,胸腔中跳动的心脏瞬间四分五裂。
江尧白捧着盒子,谢过这侍卫转过身去,手中镣铐顿有万千之重。
紫宸宫内,灯火亮如白昼。
明执握着粗糙的玉娃娃,看着它叹气。明欢虽然还像往常般,但他能感到两人间竖着的那道墙。
她对他,生疏了不少。也在抗拒他的接近。
他缓缓闭上眸,身子靠在椅背,握着玉人轻轻摩挲。
摇曳烛火微微晃动,他面上的光影逐渐变得生动。
罢了,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明执听得是李善,眸子未张淡然开口:“送去了?”
“是,直接送到江公子手中,万无一失。”李善答道,深觉得皇上实在是煞费苦心。
为了彻底断了两人的念想,他竟派上阳宫的人将那碎瓷片送到江尧白手上。
“如此便好。”
上头坐着的人,几不可察地弯了唇角。
*
一夜无眠,明欢睡时天边已泛起朦胧亮光。
“殿下。”
耳边传来一个极尽温柔的女声。
“姑姑……”明欢睁不开眼,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朝里滚去,“再睡一会儿。”
云氏瞧着她赖床时懒得像猫儿似的小模样禁不住笑了:“都快午时了,起来用了膳再睡。”
“不想吃……”明欢实在是困,语气都拉着懒洋洋的调子。
“吕太医还在殿外候着请平安脉呢。”
“吕太医?”她听闻吕太医在外候着不禁清醒了些,“不是隔日才请一次平安脉吗?吕太医昨日来过了。”
云氏见她起来,将早已搭在臂弯的衣裳为她穿上,一边忙活一边道:“吕太医说是皇上叫他来的,想必是担忧你昨日忧思难眠。”
明欢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手背上淡得几乎瞧不出来的红痕:他担忧的应该是这个吧……
“皇上待您,处处体贴尽心。”
明欢不置可否,配合着穿好衣裳叫春李将太医请进来。吕太医年纪大了,受不得冻。
门“吱”一声被推开,卷进屋内三两寒风飘雪。
吕太医行礼后却是没进去,明欢有些疑惑,脑海中却忽然跳出明执的一句话:
“身子暖些再进去,别冻着了昭阳。”
她微微愣神,旋即低下眸子。
他对她,确实是处处体贴尽心。
午后暖阳之下,冰雪消融。
明欢见天气着实好,便想着出去走走。却不想刚一出宫门就见着名衣饰华丽的贵妇人缓缓走来。
那妇人见了她喜出望外,忙屈膝行礼:“臣妇参见昭阳公主。”
明欢道了免礼,噙着笑与她寒暄:“夫人怎么有空进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