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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焦雷如怖,大雨倾盆。
天上就好像开了个口子,哗啦啦的倾泻雨水,将人的视线都蒙了一层,总是看不真切。
又一道电光闪过,屋檐阴影之下露出一道深色的身影。
女人一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乌发紧贴在两颊,面色雪白,嘴唇艳红,如同夜间跳出奈何的水鬼。
就在女人的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周身泥泞,狼狈不堪。
谢稚立在原地瞧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过去了。
谢稚想,死了也好。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到时候,她会给他好好安葬,给他立碑,给他......
谢稚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蒸腾起来,她快步朝着男人走去,步履匆匆溅起一连串的涟漪。
一直走到男人面前,谢稚才停下脚步,低头看下去。男人一身白衣沾满了泥泞,面色更是白得可怕,嘴唇也不见一点儿血色,只有眉眼间还见一点儿暗色。
谢稚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声音平静而冷淡:“起来,别装死。”
容峋没有任何反应。
雨水顺着女人的睫毛落下,谢稚慢慢蹲下身子,手指摸上男人脸颊。
一片冰凉,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容峋......”
容峋的睫毛微微颤了下,没有睁开眼睛,低哑出声:“还没死呢......"
谢稚动作微僵,原本空白的表情刹那间回拢,面色瞬间冷了几分:“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容峋扯了扯唇角,声音低弱却清晰:“比起在谢姑娘身边做一个替身伶人,不如......死了的好。”
谢稚冷笑一声:“没有本座的允许,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轰隆隆一片雷声过去,又是瓢泼似的大雨落下。按理来说,春日里不该有这样大的雨。可今夜就好像捅了个窟窿一般,大雨不停。
谢稚不再同他废话,俯身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惊得容峋瞬间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谢稚见他终于变了表情,恶意的颠了两下:“死都不怕,做什么这副表情。”
容峋吁出一口气,虚弱的闭上眼睛,随她摆弄。
谢稚脚下没停一路掠回了驻扎的暗点。刚一进院,就看到了廊下的晏白。
谢稚脚下匆匆没有停留:“去烧水。”
晏白瞧了眼她怀里的男人,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狠狠一脚踢开旁边别巍的房门:“去烧水。”
别巍从厨房冒出头来,脸上还挂着殷勤的笑意:“烧好了烧好了!尊主,属下还煮了一锅姜汤,您要不要先喝点儿?”
谢稚脚下一停:“给他端一碗过来。”
别巍三十多岁的年纪,唇下两道八字胡须,双眼一直滴溜转,脑子很活,行动也很迅速。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同花影将东西都收拾了出来。不等男人给容峋擦洗,容峋抓着衣服咬牙:“我自己来。”
谢稚眯眼瞧着他:“我来......”
话没有说完,容峋已经昏过去了。晏白收回砍晕男人的手,朝着谢稚皮笑肉不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尊主亲自动手,还是让属下来的好。”
......谢稚迟疑的看了一眼容峋,最终还是应声道:“他身子弱,你掌些分寸。”
晏白阴沉了一晚上的面色,终于缓和下去。到底,这个小白脸还是比不上他的。
不过......他居然比他的长,砍了!
若非别巍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拦下,只怕池子里又要见血。
晏白阴森森的看着别巍:“你找死?”
别巍顿时有些想哭,倘若这位主完好的进来,缺斤少两的出去......尊主不会砍了这位主儿,只怕先割了他。
“晏护法,如今尊主就在外面,您若真给他阉了,尊主......可能面上不显,但只怕心里也会起了芥蒂。很多事情不必急于一时,这个人既然跑了这一次,说不准就有第二次。到时候,您再趁机出手......不比现在方便?”
晏白冷着脸思索了片刻,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将长剑归入鞘中:“行了,你给他收拾吧。”
别巍心下长长松了口气,脚不沾地的给人擦洗干净又放回床上,才重新将谢稚请了回来。
花影背着双手瞅瞅擦洗干净的男人,又瞅瞅冷冰冰的别巍,视线滑着二人那处一滑:“啧啧,看不出来啊。”
晏白咬着牙蹬她:“看什么?”
花影意态闲闲的弹了个响舌:“所以,比你的大?”
晏白差点儿咬住舌头,下意识的看向谢稚。女人面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一脸冷然看着别巍给人喂药。
晏白气得脸都白了:“滚。”
花影哎呦一声:“恼羞成怒了,看来是说中......."
话没说完,噌的一声长剑出鞘了。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