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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溪拉开帐篷的拉链, 放轻动作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外面极其安静,静得林淮溪能听到飞蛾扑火时发出的声响。
他怕打扰到其他人,没有贸然往前走, 踮起脚尖, 在一朵朵蘑菇状的帐篷里寻找他的那一个。
他的帐篷是祁妄帮忙买的, 祁妄竟然挑了一个小兔样式的, 林淮溪当初觉得这不符合他的猛男形象,还差点跟祁妄闹了别扭。
如今倒是发现好处了,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后,一眼就注意到了十分明显的两只兔子耳朵。
林淮溪眼前一亮,立刻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在帐篷之间狭小的空间中穿行。
白天天气很好,现在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草叶上也挂满了水珠, 林淮溪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湿漉漉的, 被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时候,温暖干燥的帐篷十分让人怀念,但林淮溪没有半点迟疑, 坚定地朝前走去,停在了小兔帐篷前。
帐篷是从里拉上的, 林淮溪不能像渣攻直接闯入,贸然出声会惊到祁妄,他蹲在门口思考了几秒, 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
就在这时, 他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线, 足够清醒, 只带着一丝未睡醒的困倦,在夜里默默流淌,如大提琴音般磁性:“溪溪,是你吗?”
林淮溪听到自己的名字,猝然瞪大了双眼,压低声音道,“我吵醒你了?”
几秒钟后,帐篷被拉开了一条缝,林淮溪毫不见外地往里钻,眼睛也适应了帐篷里的黑暗。
他看到祁妄躺在温暖的睡袋里,微微坐起身,一只手臂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伸前想帮他拉开拉链。
林淮溪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抓着祁妄的手腕,把他摁在了床上:“没事儿,你睡吧,我自己来。”
祁妄根本睡不着了,眼里的那点迷茫和困倦慢慢褪去,半躺在床上看着林淮溪,“你怎么这个时间来找我?”
林淮溪动作一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做噩梦睡不着,看错时间了,以为你这个点还没睡呢。”
“害怕了?”祁妄的语气很轻也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林淮溪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有点。”
“那你就在这睡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经常同床共枕,这对他们只是件平常事。
林淮溪一听这话,头顶的呆毛竖了起来,也忘了演戏,满脸喜气,动作麻利地往祁妄被窝里钻。
但他刚掀开被子,还没坐下,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裤子湿了半截。
外面的露水很重,他在草丛中穿行,只觉得脚腕湿答答的,像一条滑腻的蛇盘踞着向上,现在才发现从脚踝到小腿中间的布料几乎全湿了。
祁妄有洁癖,林淮溪想都不想,坐在床边往下脱裤子。
布料摩擦的簌簌声在帐篷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久久不散,床头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灯光打在林淮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种月光般莹白感。
林淮溪背对着他,从祁妄的角度,大腿细腻的皮肤被衣服下摆遮住了,他只能看到斜搭在床尾的一截小巧伶仃的脚踝,小腿慢慢蹭到他的黑色床单上,色彩对比十分强烈,软的像是天边的云朵,更像是小兔蛋糕上的奶油,让他忍不住想要尝一口,是否是甜的。
林淮溪有点冷,主动往祁妄被子里蹭,那抹白色一闪而过,快得像是臆想下的幻觉。
被子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那是被林淮溪膝盖顶出来的,他的视线顺着被子慢慢向上,落在了林淮溪的脸上。
林淮溪裹着被子,只露出白净的脸蛋,笑得眼睛眯起,脸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神中透着依恋,没有半点防备。
“你怎么还不躺下呀?不冷吗?”林淮溪一边催促一边主动帮他往上拉被子。
祁妄身体僵硬,肌肉紧绷,顺着林淮溪的力道躺了下来,睡袋里的空间十分有限,比他们老家的小床还要窄,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肩并着肩,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祁妄对他来说是极特殊的存在,让他自动忽视了社交距离和分寸这两个词,林淮溪没有半点不自然,还当着祁妄的面嗅了嗅被子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往里缩了缩,舒服地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但他总感觉祁妄的被子更软、床更舒服,这就是洁癖的强大功力吗。
林淮溪放松下来有点困了,翻了个身想进入梦乡,但又突然记起了正事。
等等,他来这不是睡觉的,而是防着渣攻,不让他欺负祁妄!
林淮溪又翻了个身,转头看着躺在外侧的祁妄。
他只能看到祁妄身体的轮廓,帐篷口的拉链被挡住了,如果渣攻闯进来,他第一时间无法察觉到,祁妄也更危险。
林淮溪眉头紧皱,犹豫了三秒后往前蹭了蹭,下巴几乎枕在了祁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羽毛般擦过颈侧最薄的皮肤。
祁妄下颌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