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宴会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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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圣殿出来，柳华不解地问：“公主，咱们费劲做了这一桌子菜，就是为了让陛下将宫宴交给咱们来负责？”

“没错。”风雪鸢在心里盘算着，没有跟柳华过多地解释。

柳华噘着嘴说：“公主，本来为着这个宴会，前朝就在争论不休，好多大臣因为向陛下进言要开源节流休养生息不可大摆宴席铺张浪费。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咱们若是接了，办的不好，陛下难免会龙颜不悦，可若大操大办了，难免会给那些言官留下把柄，连带着咱们也跟着受骂。咱们这是两头不讨好啊……”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林安长公主，自然是要尽力去做的。更何况此时事关南风基业，咱们更不能独善其身。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准备些菜色，就可以了，再从后院那颗海棠树下挖几坛梅子酒来，去年酿的几坛幸亏都带了来，不然我还真不好现找果酒了。”

风雪鸢带着柳华日日泡在起阳宫的小厨房，研究着宫宴的菜样。看着柳华拟好的菜单，风雪鸢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予儿笑眯眯地给风雪鸢端了一杯茶来：“公主，这伙房热得很，您多喝点茶。能否让奴婢也看看这菜单？”

风雪鸢接过了茶水，一脸骄傲地将菜单递给予儿：“看看如何？”

予儿浏览了一遍菜单，数了数上面的菜名，眉头一皱：“公主，这宫宴的菜品数量都是有要求的，你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什么？”风雪鸢赶紧咽下茶水，“没人跟我说过啊，这数量上有何要求？”

“宫宴一般要求凉菜四碟，素菜四种，荤菜四类，甜品四份，汤羹四味，面点四样，水果四色，寓意一年四季来财，四时充美，四方来朝，四海承风，四海升平，四平八稳，四方幅辏。”

风雪鸢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何时对宫宴如此熟悉了？”

“奴婢来起阳宫之前，一直在食局，负责些洗刷的脏活，但也经常听食局的姑姑们说，便记了下来。可公主的这几道菜…奴婢看不太懂……”

风雪鸢探过身子去一看，予儿指着“日行千里”“乐在其中”等菜名犯了难。

“哈哈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确实缺了不少，若是按照宫宴的规矩，要准备二十八道菜，这也太多了。”

柳华细数着：“可咱们就是为了劝陛下厉行节俭的，若是还是按照规矩来办，岂不是又要铺张浪费？”

“劝父皇节俭，也得先让父皇高兴才行，否则就如前朝的那些大臣一样，便是说了也是白说。若是宴会一开始父皇就因宴会的菜式不悦，那咱们就前功尽弃了。予儿，这次多亏你了。”风雪鸢伸手捏了捏予儿肉乎乎的脸蛋，“咱们赶紧再把面食和甜点加几道。”

风雪鸢和柳华予儿又在小厨房忙了几个晚上，终于在宴会前，把所有的菜品定了下来。

宴会当天，柳华和予儿在食局，带着宫人们风风火火地做起饭菜来。食局的婆妇围在一旁，看热闹者居多，多半是想看看风雪鸢究竟是把宴会搞砸被顺帝责罚，还是被前朝文官骂个半死。

风雪鸢则按照规矩坐在太子和风雪霁一旁。她张望着对面的席上，曲将军、萧大人等皆在，心里有了些底儿，却怎么也没看到曲萧和的影子。

萧风笙跟在林安长公主身后，倒是十分地母慈子孝。

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和甜点，虽然分量不大，但样子各个精美，众人皆悄悄地评论着。有觉得不错的，也有嗤之以鼻的。风雪鸢只管着待会向顺帝进言厉行节俭之事，对其他的议论都假装没听到。

“众爱卿，”顺帝一开口，殿中瞬间鸦雀无声，低下人纷纷正襟危坐看向顺帝，“此次宴席是鸢儿一手操办的，朕尝过她的手艺，比食局的那几样菜味道新鲜不少，大家不用拘束，尽兴才好。”顺帝举起酒杯，宫人们陆陆续续地端上素菜和荤菜。

“谢陛下。”众人一饮而尽，才发现了今日的酒也与以往的不同。

“鸢儿，这可是梅子酒？”顺帝闻了闻酒杯，一股青梅的香味。

风雪鸢起身回道：“回父皇，正是。以往宴饮粮食酒，酒性较烈，各宫娘娘和百官家眷们往往或难以入口，或一杯酒醉不能尽兴，儿臣改用梅子酒，是希望今日在座无论儿郎女郎，皆可多饮几杯，不醉不归。”

林安长公主又拿起酒杯尝了一口这梅子酒，是比粮食酒要香甜清口。林安长公主暗自一笑，心想分明是粮食酿酒会消耗粮食，但风雪鸢为何不直说呢？

风雪鸢感觉到了林安长公主疑惑的目光，微微向长公主点了点头，用眼神回复道：还未到时候。

几道素菜中规中矩，风雪鸢也都起了雅致的名字，顺帝很是满意。

“鸢儿，那这道叫什么？”顺帝用筷子指着两块豆腐块问道。

“这道叫‘乐在其中’。”

“这是道荤菜？”

“是，父皇，您咬一口看看。”

不过是豆腐块裹了鸡蛋用油煎了定型，顺帝夹了一块，一口咬下去里面竟填满了荤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