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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看不见的希望
“鬼病？得了病的鬼就老老实实被关押就好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中药铺还来过厉鬼，而且你还给那鬼治病了。”
杨间冷哼一声，故意说道。
“哈哈，好一个执法队长，真是少年英雄啊！”
老人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放心吧，等我死后，这中药铺也该关门了，不会失控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张伯华用苍老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在这个问题上他显得尤为自信。
“我可不敢随便相信你们这些老家伙，如果不是我介入和你一样那几个老东西的事件，天知道它们能惹出多大的事来。”
杨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大川市明月小区的那个老婆婆、大洲市古宅里的老人，如果完全入侵现实，全都是超s级的灵异事件，队长来了都得栽。
“呵呵，保持怀疑是好事。不过，能不能恳请这位队长先把小茹放出来，让她打打下手做做小活，也算给两位赔罪了。”、
张伯华说道，虽然瞎了眼，但他仍然准确地看向了曹洋，似乎那漆黑空洞的眸子可以锁定一切的灵异。
“你三番五次开口要保下那个蠢女人，我倒是也不好拒绝了。”
曹洋随手一挥，小茹便脱离了虚假的世界，重新回到了这个昏暗的中药铺里。只是她完全没了之前的端庄和骄横，现在的她头发散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惊恐，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直到她再次看到张伯华才逐渐平静下来。
“小茹，去拿六副药来，就当作你冲撞了两位队长的赔礼。”
张伯华收起那副笑呵呵的表情，表情严肃地冲着小茹说道。
小茹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一个药箱边，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了六个黄纸包，显然这就是张伯华口中的中药。
黄纸包约莫有婴儿拳头大小，用来包裹药材的黄纸十分粗糙劣质，但却散发着强烈的灵异气息。
“两位队长，收下这几副中药吧，就当作我的赔礼，小茹冲撞了两位，若是放在外面必然会被当场格杀，我知道你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有所保留。”
杨间和曹洋也不客气，各自接过三个黄纸包收了起来。
“中药可以在短时间里缓解厉鬼复苏的问题，但时效过了之后，复苏会变得更加猛烈，服药之人必须在药效褪去之前找到真正缓解复苏的办法才行。”
张伯华说道。
“厉鬼复苏是病，得治。从民国到现在，整个灵异圈只有我能配这种药。可惜的是，我这一生医治了数不清的人，却始终看不到那一份希望。”
忽地，这位瞎眼的老人突然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你想看到什么希望？厉鬼出现的源头被封锁？还是说栽在这个时代能出现一个人，永久地终结灵异？又或者像你们一样，隔绝灵异几十年，等到顶尖的驭鬼者都死去之后，重新开启下一个时代的灵异复苏？”
曹洋问道，他当然知道张伯华口中的希望是指什么，但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东西，鬼就是鬼，从一开始鬼就是不死不灭的，即便是杨戬的出现也只是短暂地终结绝大多数的灵异事件，对于厉鬼出现的源头，又或者彻底终结灵异，他做不到。
更进一步来说，当杨戬处理了世上绝大多数灵异之后，他本身就已经是最可怕的存在，没人知道他的这份神性，或者说被植入的规律能够维持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杨戬要灭世，哪怕属于厉鬼的本能只主导了一秒钟也足以做到摧毁整个世界。
张伯华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你很厉害，比之那几位都不遑多让。这位执法队长也是，再进一步就能够达到我们的层次。”
“但是这都没有用，到现在为止，这个时代还是没有孕育出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你们所见，我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用上一些特殊手段的话也最多只能活三四年。”
“如果你们这一代人里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特例的话，那么等几十年后，等你们老了，快要死的时候，必然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镇压一个时代，处理了大部分的灵异事件，可灵异事件照样会在几十年后再次开启复苏。”
“就如同轮回一样，永远重复着相同的惨剧，一批又一批无辜的人因此而死去。”
“活着的这些年里我甚至想过，会不会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轮回，在我们所有人都不曾意识到的某一时刻，大家早都已经死去了，只是某种灵异还维持着我们的意识和身体”
张伯华说着，空洞的眼神中竟流出了泪水。
“强如那位古宅老人都做不到的事，生在这个时代的我们做不到也无可厚非。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裱糊匠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我们为这个时代已经做得够多了。”
“尽人事，听天命。从成为驭鬼者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厉鬼复苏是永远无法避开的问题，只是到来时间的早和晚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