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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淘汰的老式制品甚至残次品,他们花了大价钱才从官府那儿搞来私掠证,为了这么点钱就毁掉以后的收益和送掉自己的性命,实在有些不值当。
于是喊话的继续喊,混战的继续混战,魏国私掠船队挣得盆满钵满吃得满嘴流油,飘在海上的时候就抢,上了岸还能接受雇佣,倭国还衍生出了一批专门为私掠船服务的行业,从九州到鹿儿岛的私设码头港口也不知道开了多少个。
毕竟连大名们都在和魏人眉来眼去,要指望民间百姓有什么宁死不卖国的价值观,那实在是有些不现实的。
也就是在这种没有人能看清未来走向的时候,源本义回到了京都。
这一趟走了三四个月,离开时京都还在下雪,回来以后樱花都快开了,脑袋上长起了发茬,远走过千山万水的源本义站在京都的城门前,沉默地看着京都的风景,看着那些衣不蔽体的行人,看着让家中父兄出来揽客的娼妓,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路过的武士,想起这一路的见闻,还有那远在万里之外的大魏京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他在等那两个大名的人来找自己。
事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在他逃出京都后,曾经忠于他父亲的军队差点将京都附近的地皮都翻了过来,没有具体的寻找目标,没有人知道倭国的大将军已经出逃,这种寻觅在持续了半个月后偃旗息鼓,而在那之后,果不其然就有他重病卧床的消息传了出来。
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混乱,两个大名至今都没有彻底掌控京都,自然是因为还有一批死忠于源本义父亲的人存在,而在两个大名想让源本义的消失彻底变成死亡后,这种积压下去的矛盾爆发了出来,十余个武士被处死,官署的官吏被清理了一遍,算一算时间,如果再过上几个月,或许源本义死去的消息,就不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事实上源本义也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离开,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不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用考虑和那位魏国靖王达成的盟约,那条路太难走,不妨就换一条,身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或许也挺好的。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她轻拍着自己的手,哄自己入睡的那些夜晚,她总是说:
“我一定会让你当上大将军的,一定。”
然后她用自己的生命铺就了这一条路,哪怕结果其实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
街道上乱起来了,行人匆忙躲开,大批军队肃清着四周,源本义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去本能的恐惧,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他不想相信那位靖王,但不得不相信,这一趟去往大魏的路,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那坐在湖心亭中的靖王就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黑龙,压倒了他脑海里涌现出的所有繁杂的念头。
赌!不往前,只能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来势汹汹的军队却并不是捉拿他的,从马上跃下的人也并不是那两位大名手底下的亲信武士,而是死忠于源义满,在源本义还小时就曾抱过他的族叔。
“大将军!”他的脸上露出喜色,“您到底去了哪儿?”
“很远的地方,”源义满脱下僧衣,只着小衣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们呢?”
年长武士自然知道源本义在说谁,此时他的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夹杂着喜悦与恐惧的表情:
“两位大名...一个在前日出巡的时候被刺杀,一个在昨日溺毙在了府邸上,没能抓到凶手...但大将军!”
他快步走近,低吼道:“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我原本还担心您不在,没人能号令得动那些忠于你父亲的武士,但今天您就回来了,这是天意!京都又回到了您的手里!”
不,不是天意。
源本义很想这样告诉他,这不是天的意志,而是某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人的意志。
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了源本义,他以为自己回到京都,还会经历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直到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才能花时间慢慢接过当初父亲的权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这么简单,就好像之前那个人坐在湖心亭里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就让他们去死”,然后两个盘踞在京都即将夺取大将军位置的大名就这样死去了,到底京都已经被渗透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两个大名死得这么潦草?
轻松写意,只是挥一挥衣袖的事情,那么是不是某一天,当自己也失去了价值的时候,结局也会和他们一样?
源本义沉默了很久,他突然感觉到一双眼睛正从天空中冷冷地俯视自己,就好像在那一天,亭中那个人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样子。
“这件事交给你,”他沙哑着声音,“我现在要去见一见天皇。”
年长武士怔了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没问题!大将军您去谒见天皇,求一份诏令,我这就去接手两位大名留下的军队,只要京都能稳定下来,到时候您就是真正的大将军...”
源本义轻轻点头,很快有人拿来大将军的服饰替他换上,他走过已经驱离了百姓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