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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澄清坊里。”
众人皆怔怔向着澄清坊瞧去,那人笑着道了一句。
“澄清坊前阁老府邸,杜家,要有大喜事了。”
... ...
阮恭把钱都掏了出来,请那人单独往雅间吃了茶。
“... ...你方才说得杜家的大喜事,是什么时候?”
那人又说了一遍。
“十日之内。我说十日之内,杜家就要凭借这桩大喜事,飞黄腾达了!”
阮恭唇舌发干,“所以,邵氏会请宫里赐婚,和杜家联姻?”
“当然了,邵氏是什么身份,这婚事只能是赐婚。只要杜家二老爷往宗人府递去了名帖,此事再不会有误。”
阮恭口中泛苦,“那我再多问一句,邵氏中意的,是杜家哪位姑娘?”
话问出口,阮恭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
果听那人道,“哪还有旁人,能配得上探花郎的,自是那位前阁老的独女。”
故去的阁老独女,便是他家大姑娘,杜泠静。
阮恭只觉头晕目眩。
难怪二房办喜事瞒着,不想让他们知道。
原来不是嫌弃姑娘身世“不吉”,而是这所谓大喜事,根本就是给姑娘办的——
二老爷瞒着姑娘,给她定了亲!
阮恭连番谢过那人,匆忙离了京城去。
只是他走后,方才那人从茶楼雅间出来,转进了僻静的楼道间里。
昏暗的楼道间里,有人倚墙抱剑正闭眼假寐,那人上前道,“安爷,照您的吩咐话都说了,那阮管事着急走了。”
话音落地,一袋沉甸甸的赏银落到了他怀中。
那人连忙接下道谢,见那抱剑的人转身要走,正要相送,不想人家转过身来。
侍卫崇安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们侯府修缮宅院,秋日里完工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人嘻嘻一笑,“做咱们这行的,紧要的就是消息灵通。但更紧要的,是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崇安缓缓点头,“不错,有分寸。”
那人更笑了,“多谢安爷赏识,”他说着,低了声音,“那您能不能给小人透个话,咱们侯爷今岁,是不是要迎娶侯夫人了?”
崇安啧了一声,“刚说你有分寸... ...”
那人赶紧缩了脖子,但崇安说罢了,嘴角勾了勾。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
京城崇文门外人鸣马嘶、热闹非凡,待进了城门便安静三分,再待转入澄清坊里,喧闹声皆被阻在了京门宅邸的道道院墙之外。
这样的地段,当年杜老太爷中进士后,倾阖家之力才置办了二进小院;待到杜大老爷状元及第又官至阁臣,才慢慢将二进院扩成三进两路、另带一处花园的大宅。只依着杜二老爷外任四品官的资历,如何也住不进此地。
此刻雨停下来,杜二老爷杜致祁站在庭院里,指挥着仆从。
“把这些碗碟多备几套,到时候咱们家中办喜,不要露得些小门小户做派,让人看了笑话。”
他说着上前看了眼刚买回来的茶壶碗碟,当即皱了眉,“这么次的东西。管事呢?谁安排采买的?”
话音未落,有人从游廊下快步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穿着一身蜜合色绣金桂交领衫,并秋香色马面裙,她快步走过来。
她先行礼叫了声爹,看了一眼碗碟,见瓷上釉不够细,甚至有些边角釉水没覆上。
她说东西是她让采买的,“爹勿怪,是大姐姐的事情办得着急,账上的钱支取得勤,便一时没留意,采买了些不够细致的碗碟。”
她连声请罪,“女儿也想给大姐把婚事办体面,但女儿没经过这样的事,且念着爹爹还想给大姐添妆几件,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顾得周全就顾不得细枝末节了。”
她正是杜家二姑娘杜润青。她母亲顾夫人重伤卧榻之后,家中庶务全由她撑了起来。
杜润青说着看了杜致祁一眼。
父亲官职不高,家中进项不多,开销却不小。大姐本就有嫁妆,若不用另给她添妆,还能省出不少钱,办得让父亲更体面些。
谁当家谁知柴米油盐贵。
杜致祁听见女儿这般说,才恍然想起世上没有两头顾全的好事。
他让人换一批像样的碗碟来,“器具置办了总有用上的时候”,但给侄女另外的添妆,他示意了女儿,“就算了吧,你伯父生前没少替她置办,想来是不缺的。”
杜润青见父亲虽这么说,可脸色还有些沉沉未定,负手往廊下走去。
杜润青小步跟了上来。
“爹莫怪女儿多言,女儿晓得爹的心思。”
杜致祁脚下一停,杜润青轻声道,“爹觉得这门和邵家的亲事,是瞒着大姐给她定下的,不免亏欠了她,所以想多给大姐添妆,以作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