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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置于危墙之下?”
她肯定要在自己的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
只有两人利益最大不相干涉,又互有利用价值时,关系才是最牢固而不可破的。
亲人亦如此。
有感情和不留底地相信一个人,那是两回事儿。
不能混为一谈。
不然在遍地是亲戚的战国,远交近攻是怎么来的。
更别说——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深厚,故土也还不是她那个故土,她没理由长期留在这里发展。
“对了,既然你过来,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赵闻枭跟他商议,“我在这里待三天,回去待三天,来一次给他们测算一次。每次离开之前,我会留下每个人日常的训练项目,你想办法让王将军找个能压制他们的人盯着。”
嬴政觉得没问题。
刚好,他也没办法总是不开廷议,跑过来这边接她。
提前约定好时间,互不打扰,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一谈起正经事情,都变得平和不少,丝毫没有要互怼的迹象,顺畅得仿佛刚才的咬牙切齿是幻象。
此时已入秋,各类作物逐渐成熟,上报文书甚多,正事儿聊完,嬴政又匆匆离开。
赵闻枭则转去找慢跑的少年们。
沿路痕迹很重,她很快就在半路看见上午已练过一遍的少年,瘫在饮水的河边。
“啧。”她抱着双臂歪在树上靠着,“阴暗潮湿的野外还敢随地乱坐,戒备心这么弱?”
章邯默默撑手起身。
李信撩起眼皮子看她:“你是认为我们不会行军汲水,还是没走过山野的路。”
哼,自大,讨厌。
不就是赢了一次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能将她绑到王面前!
赵闻枭没理会他挑衅的眼神,只是按照与嬴政的约定,让他们起身继续跑,教他们怎么调整呼吸、动作,让心肺与肢体的耐力增强。
她倒着跑,观察每一个人的动作和呼吸频率,跑到他们身边帮他们纠正。
等他们进入正轨,她就不说话了,只跟在他们旁边,一起跑回木屋。
嬴政一走,卫士和车驾便都撤了,仅留下几位医官炼药,席子都没多留一张。
——这是赵闻枭要求的。
她趁天地还有明光,带他们利用山野地形、木头、藤蔓和石头等物狩猎。
狩猎的事情,少年们倒是常参与,配合也算默契,就是没有弓箭等物,有些不太习惯。
等到处理猎物的时候,赵闻枭看他们搬起石头就要砸,眼皮子狠狠一跳:“野人呢?猎物不放血,直接砸烂?”
难怪狩猎的时候,总想直接把猎物弄死。
王离和蒙毅抱着石头看她,蒙恬解释:“不趁着猎物昏迷砸死,等它醒来挣扎,恐有麻烦。”
赵闻枭:“……绳结会绑吗?”
那自然会。
蒙家兄弟赶紧去扯藤蔓,将猎物四足捆起来,倒挂。
赵闻枭教他们怎么在工具有限的情况下,利用野外的物件取血而不弄自己一身。
蒙毅看得皱眉:“教官,为何非要取血?”
“煮了吃。”
“煮……煮了吃?”蒙恬都瞪大了眼睛,“如今既非庙祭、郊祀,更不举衅礼,也不盟誓,为何要饮血?”①
还是煮了吃!
着实于礼不合。
王离也迟疑发言:“是啊,如此取血煮食,是否不妥?”
“我尊重你们秦国的习俗,不强求,只告诉你们取血有什么用。动物血液和内脏里面都含有大量盐分,在找不到盐和水时,可以补充身体所需盐分和水分。
“当然,条件充裕的情况下,就不要生饮了,煮熟补充盐分,再喝烧开的水。”
赵闻枭只管教,可不管他们的礼节习俗。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在饮水的事情上,一行人也有分歧。
她让他们尽量取露水或源头活水,取了也要想办法找工具烧火喝熟水,若是只有脏水,那就找沙石过滤,再煮,利用水蒸气,在果壳、竹筒上覆盖大叶取干净的水珠。
蒙恬、章邯和蒙毅虽然不懂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但也听令照办。
王离提出疑惑:“为何一定要喝熟水?放凉的熟水与生水区别在何处?”
“在于耗费了柴火与体力。”李信语气中夹着讥诮,往树根下一坐,“我不烧。”
赵闻枭用蚬壳分割出肉片,丢在火堆上的石头表面烘烤,用细树枝给它翻身。
火凰蹲在旁边,觉得宿主此刻的脾气,好得像是憋了什么大坏招。
若让赵闻枭知道,肯定要拖长音调唱两句“请苍天,辩忠奸”。
她能有什么坏招,她不过就是觉得,没有代价的教训只是疯子的喃语,要是孩子不听话,让后果扇他一个巴掌,他就老实了。